第87章(1 / 2)

蘇鬆笑著迎過去, 給周璟安排了上等的軍帳,並問了幾句西唐的事兒。周璟倒是沒有遮瞞什麼, 隻是坐在軍帳的虎皮椅子上,皺眉道:“其實這次,來吐蕃並非什麼出使,隻是我的妻子明玉流落到了吐蕃。”蘇鬆一愣,“三公主?怎的會流落吐蕃?”周璟緊皺的眉頭微微一鬆, “僖寧怎麼被劫持的, 明玉便是怎麼被劫持的。寧王炸空了祭壇, 將我的妻子秘密帶到了吐蕃。”蘇鬆不由的打量周璟一眼,明顯對這個說法,他十分懷疑。屏退了軍帳裏的兵士, 待細細一文才知道西唐那邊兒一連串的『亂』局, 蘇鬆臉『色』一沉,“倒是沒有使臣來過吐蕃, 興許是去了……”周璟緩緩閉上眼,歎了口氣道:“沒錯, 你的庶弟那裏!不過現在你的庶弟已經被徐長纓殺了, 現在徐長纓已經和貴國左相聯手,你的僖寧便是被宋麟所挾持, 讓你禦駕親征也不過是奪權的手段。”蘇鬆溫潤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可是桌下的那雙手卻緊緊的攥了起來。現在細細想起來,欽天監推算出來的天象,一般是先呈報給自己, 可是這次卻流言蜚語,甚至還在百姓中製造自己惡劣的謠言。如今『亂』事橫飛,蘇比被殺,自己禦駕親征,若是死在關外,宋麟倒是漁翁得利了!好一個陽奉陰違的左相!“這是宋麟早就布好的一盤局,一箭雙雕的除掉了二皇子,如今又能不費吹灰之力的鏟除讚普。禦駕親征斷了你的糧草,一旦失敗,所有的罪責將落在讚普身上,到時便是宋麟不說,滿朝臣工也會把你拉下皇位。”周璟看著蘇鬆,淡淡的說了一句。蘇鬆放下手裏的杯子,長身立起,朝著周璟微微一鞠,“朝廷之事便是打斷骨頭連筋的,如今,這盤『亂』局,還望妹夫相助。”聽到他攀上了親,周璟微微歎了一口氣,沉思了半晌,“蘇鬆,你真的信我?”蘇鬆眉頭微微一緊,認真道,“你想讓我向宋麟低頭?”“不是向宋麟低頭,而是迫使他向我們低頭。”周璟睨了蘇鬆一眼,靜靜道:“如今這場禦駕親征,舊部貴族不會有什麼便宜可沾,如今他們可以要挾宋麟,可是一旦他掌了大權,舊部貴族所有的權力都會被剝奪。再者舊部如今也是四分五裂,若是引宋麟的人出戰舊部貴族,那麼我們就有機會收複吐蕃所有疆土!”周璟灌了一口烈酒,斜了蘇鬆一眼,“你其實早就做好了這個打算了不是麼?”蘇鬆快意一笑,“英雄相知!不過我們遲遲不動,糧草卻是個問題。”“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今晚便出發,扮作舊部作『亂』貴族,攻打徐長纓的兵營,『逼』迫宋麟與舊貴族反目!”周璟眯著鹽,望著軍帳裏的那個銅鈴。北風一吹,院子裏的銅鈴就發出清脆又蒼涼的聲音,兩車人馬到了小胡同,微微一拐便到了徐長纓的府邸。到了門口,一瞧見是徐長纓,便笑著打了個千兒,“徐大人,久違了。這是左相賞賜的禮物,還讓奴才個徐大人傳個話兒。”徐長纓笑著接過信封,朝著小廝吩咐道:“去,讓廚房裏燒最肥美的羊,伺候索大人!”小廝知道這是左相宋麟的人,不敢怠慢,便忙著招呼後廚的人,宰羊點火的……其實,他們依賴,徐長纓就和宋麟搭上了關係,日後的一切也算是有了眉目。徐長纓飲完酒便大步進了甄明玉的屋子,自打上次從二皇子手裏抱出她來,心裏就像是開了葷一般,每晚都要過來瞧瞧她抱抱她,雖然知道她是為了肚子裏那個孽種,這才委曲求全,可是這等溫香軟玉的感覺,讓他漸漸著了『迷』。他環著甄明玉的脖頸,一張薄唇在她的頸窩和耳垂上蹭著,也是飲酒的關係,這次一碰,身體一下就滾燙灼熱起來,聞著她長發上那淡淡的香味兒,肚子裏的火一下就衝破了身子、甄明玉轉過頭去,一雙眉眼裏都是煙霧,徐長纓抬手掰過她的下巴,將她壓在床榻上,“明玉……把身子給我。”甄明玉厭惡的推他,“你醉了,”話還未說完,徐長纓便吻了過來,甄明玉極力的掙紮,“本宮早已嫁給了周璟,此生此世男人隻有他一個!”原先隻要說這些話,他必然是摔門而去的,可是現在卻握住了甄明玉的手,唇角嘲諷的一笑,眸底的散漫明顯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你中過蠱毒,隻能有一個男人……”說完,舌尖掃過她的外耳,低沉道:“可是你的手卻無妨。”他第一次這般講話,淡然又溫柔,明明實在求歡,可是那模樣卻像是從喜歡的人手裏要勺蜂蜜吃。房內漆黑一片,淡淡的月光照下來,甄明玉手指死死的掐著他的手,他卻淡漠一笑,直接把她按在了軟被中,唇舌貪婪『迷』『亂』的吻著,甄明玉張嘴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隻聽得“吱呀”一聲,徐長纓攔腰將她抵按在了屏風上。“徐長纓,你瘋了!”月光打在她的發上,徐長纓一把扯破了她的裏衣,粉『色』的肚兜一下跳了出來,他指尖緊壓在她的小腹,“不從,我便捏死你肚子裏的孽種。”甄明玉死死咬著他的肩頭,手卻像是秋日裏的落葉,被他的手緊緊按在那灼燙的樹莖上,徐長纓親了親她的發心,威脅道:“攥緊了!”剛說完,要按著她的手上下捋動,卻見甄明玉另一隻手猛地將一塊浸了蒙汗『藥』的帕子捂在了他的口鼻上。徐長纓極力睜著鳳眼,試圖抓緊她,可是不過幾下,身子就餓一下跌在地上,意識也漸漸的混沌起來。甄明玉見他暈在地上,這才頹落的依靠在牆壁上,這次多虧了以前行走民間辦案,經常會帶些蒙汗『藥』和梨花針,否則……她聽到外麵熱熱鬧鬧的,似乎管家在送客,甄明玉『摸』了『摸』身上帶的麵具,這次要順利逃出徐長纓的魔掌,注定要扮成吐蕃傳信兒的奴才了。馬車上的銅鈴“叮鈴”一響,甄明玉小心的跟在那些吐蕃奴才身後,緩緩地出了府。銅鈴叮鈴叮鈴的,天空漸漸的晴開 了,徐長纓坐在椅子上冰冷的看著跪了一地的下人,在甄明玉房裏服侍的那個丫頭更是哭的滿臉淚,她頭做低伏狀,“大人,我真的不知……”徐長纓一劍刺在她的眼上,“長了眼珠子是當蹴鞠踢的?!好端端的一個人,在眼皮子底下溜了?”丫頭哭的抽搐,忽然一對士兵騎著駿馬飛馳進了院子,見到徐長纓後,顧不得身上的傷,忙大步衝過來,“徐大人,周璟帶人襲營!糧草起火,咱們的輜重、□□全部沒了!”聽到這句話,徐長纓脊背不由的冒了一層冷汗,大手緊緊的攥著長劍,手背上青筋暴起。攻城足足持續了三天,到了誒暮時分,北門狼煙四起,周家軍大步跑過來,“將軍,北門已破!”半晌葉正清騎馬過來,“將軍果然神機妙算,宋麟的兵馬已經開始攻打舊部貴族了。”剛說完,隻聽得轟隆一聲,成排的滾木從雲梯上砸下來,攻城的士兵被砸下來,緊接著藤甲兵和周家軍揮起長刀奮勇占領了城頭。周璟騎在白馬上,望著狼煙四起的城門,命令弓箭手道:“放箭!一個不留。”弓弦如彎月,帶著火苗的箭矢像是天邊稀裏嘩啦的雨,所到之處都是一片紅星四濺,濃煙滾滾,徐長纓的士兵紛紛掩住口鼻,被周家軍一擁而上,截斷了後路。“如今多少周家軍?”徐長纓大驚失『色』,也顧不得旁的,隻是一把揪住了報信的士兵。“大人,周家軍係數出兵……且多用火攻,所到之處都已狼煙四起,現在土都著了火,將士們都被白煙嗆得直不起腰……”風呼呼的一吹,火勢就像是一條蜿蜒的火龍,徐長纓沒想到周璟這次竟然會這般狠,火燒了整個照映城,且處處是埋伏,他沉著臉,“鳴金收兵!”鼓聲響了,可是士兵卻出不來,城內甚至出現了相互踩踏的『亂』相,濃霧中,一柄帶著鉤刺的毒箭猛地『射』了過來,徐長纓的手筆一下被刮過,一陣火辣辣的疼,最後連劍也提不動了。如今這個局勢,便是再來五萬吐蕃兵,也遠遠不及作戰經驗豐富的周家軍。徐長纓捂著胳膊,朝著馬上的周璟道:“周璟,你以為你可以殺死我?!我告訴你,如今你的妻子早已經被我的奴才運走,你若敢傷我,你心尖兒上的明玉就會被千刀萬剮!”本就對他有股濃烈的怨恨,如今聽到他又拿自己心上的寶兒來做籌碼,滿腔的怒氣再也收攏不住,猛地挽起三千弓弦,箭雨劈劈啪啪的朝著徐長纓的方向社區,隻見滿城的士兵都口吐鮮血,橫七豎八的歪了下去。葉正清拖出兩具屍首,都是穿著白衣的男子,血胡一片,“周大哥,徐賊怕是生祭了照映城了。”周璟現在滿心都是自己的妻子,直接摔周家軍攻進了徐長纓的府邸。可是搜遍了全府都沒個人影兒,隻有一個被劍刺瞎了眼的婢女,死氣沉沉的靠在床邊。聽到甄明玉三字,立刻抬起了頭,“她是西唐三公主,被徐賊劫掠『奸』汙……現在混在吐蕃的車隊逃走了。”聽到劫掠『奸』汙四字,周璟的心裏猛地一疼,陰沉著臉,帶著周家軍直奔吐蕃車隊去了。車隊在草地上休息了半個時辰,如今四處都不安穩,天又近黃昏,正是山賊強盜出沒的時辰,不過好在這次隨車的人比較多,也不是太可怕。隻是隊伍最後麵那個瘦瘦弱弱的,有時還總是捂著肚子。車隊的頭領走過來,打量了她半晌,似乎懷疑這是徐長纓府邸偷偷跟出來混吃混喝的。不過就是運氣不太好,出來混吃混喝還逢上了強盜。車駕還未動,就見遠處草原上塵土飛揚,幾個黑點兒隱約衝了過來,頭領不由的神『色』緊張起來,他按住甄明玉的肩膀,低低道:“這是強盜,一會子你就藏在草窩兒裏,別一幹起仗來被強盜一刀幹死!”甄明玉行路疲憊,見到那些越來越近的強盜,肚子忽然疼了起來。還未來得及還神,隻聽到“啊”的一聲,那頭領的腦袋就被砍了下來,那些強盜胡『亂』的一抹血跡,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兄弟們過來瞧瞧,這裏麵還有個長的跟小娘們似的!”說完揮著刀,大喊道:“誰砍的最多,搶的財寶最多,這小娘們似的東西就賞給誰!”一個帶血的手猛地伸向甄明玉,甄明玉見他雙目瞪圓,連退了幾步,一下癱軟在草地上,嘴唇也不由的發起抖來,就在這時,忽然一隻鎢鐵白羽箭“嗖”的一聲穿透了那強盜的喉嚨。“明玉。”周璟一劍劈翻了那個衝過來的強盜,一把抱起了朝思暮念的小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