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如是想著,全然沒有意識到她對於合歡這件事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硬的抗拒和抵觸,所擔心的不過是對身體有所損傷罷了,對於陸墨北的觸碰似乎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見宋凝臉的紅熱退了下去,應該是合歡散已經被祛除了,陸墨北收回瓷瓶,淡淡道:“這是父王曆時多年研製出來的解藥,是我讓劉叔按著藥方趕出來的,幸好有用。”
到劉峰,宋凝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些零散的畫麵,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紅暈又重新染上臉頰,她就怎麼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在話,原來是劉叔給她送解藥來,可是她卻當著劉叔的麵放浪不羈地親吻陸墨北,雖是因為合歡散導致的神誌不清,可這也太丟臉了吧……
如果現在地上有條縫,她一定會選擇鑽進去,也省得麵對這麼尷尬的時刻。
陸墨北見她已經完全恢複,慢慢撤了內力,理了理宋凝披散在身後的長發,喉嚨卻突然一陣幹澀,他把手放在唇邊,忍不住輕輕地咳嗽。
宋凝看向陸墨北,他英俊的容顏略微蒼白,眼睛裏也帶了些許的疲憊,薄唇亦是有些泛白,看著這樣的陸墨北,宋凝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抬手輕輕拍了拍陸墨北的後背,想要讓他舒服一些,宋凝道:“你用內力幫我壓製合歡散,頗費心神和體力,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看著她滿含擔憂關切的目光,陸墨北心裏有著絲絲的欣喜,看來他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嘴角向上彎起,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臉色這麼難看,還強撐著沒事,宋凝正想開口教育陸墨北幾句,車簾外卻響起梁錦瑜溫婉的聲音:“陸世子,宋姐的病好些了嗎?我讓宮女熬的藥已經熬好了!”
宋凝蹙蹙眉,梁錦瑜怎麼也在這裏,“我的合歡散不是已經解了嗎?怎麼還需要喝藥?”
陸墨北頭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顯然不想搭理梁錦瑜,淡淡地道:“她不知道你中了合歡散,我和她你是因為淋雨感染了風寒,她就自作主張地為你熬了風寒藥。”
宋凝無奈,她中的是合歡散,梁錦瑜卻為她熬了風寒藥,兩者之間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不過這也是梁錦瑜的一片好心,於情於理她都應該道謝。
可是現在她的這副模樣,的確不適合見人,宋凝轉頭看向陸墨北,問道:“墨北,你有沒有帶著多餘的衣服?”
陸墨北看著她嬌玲瓏的身軀,劍眉一挑,眼裏帶著戲謔,道:“有是迎…不過,你確定要穿我的衣服?”
宋凝臉色微沉,她是女子,身形在女子中已經算是高挑,可和身為男子的陸墨北比起來,她的確很是嬌,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肯定是又寬又大。
“就算再不合身,也比我這樣出去見人強吧。”宋凝無奈地道,她現在隻穿著肚兜和褻褲,雖然身上蓋著薄毯,可若是就這樣見人,不定其他人會以為她和陸墨北之間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陸墨北心裏其實也不想宋凝就這樣見人,她雪白的肌膚暴露於人前可不是他樂意見到的,宋凝了,那他豈有不滿足的道理,“好。”
宋凝與陸墨北在馬車裏聲的商量,站在馬車外的梁錦瑜卻是一個字也聽不見,馬車裏靜悄悄的,她心裏很是疑惑,宋凝和陸墨北都在車裏,怎麼沒人回答她呢?
梁錦瑜一隻手端著藥,另一隻手正想掀開車簾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卻有人快她一步,一道清麗的身影走了出來,華袍穿在身上,又肥又大,卻別有一番風味,腰間用束帶盈盈一束,腰纖細如若無骨,長長的衣擺拖在地上,就如曵地長裙,如瀑的發絲沒有梳成發髻,僅僅用一支白玉發簪簡單地挽在一起,清新脫俗,清麗的臉明媚動人。
那是……宋凝!
她穿著的是陸墨北的衣服……梁錦瑜眸中浮現絲絲驚訝,不過一瞬的時間就恢複如常,微笑著道:“凝兒,你的風寒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