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經沒事了。”宋凝笑著點點頭,眼睛裏滿是歉意:“浪費了你的風寒藥,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梁錦瑜不以為然,笑意盈盈地道:“你太見外了,都是我思慮不周,如果咱們分開時,我派名宮女送你出來,你也不會迷路、淋雨,感染風寒……”
到這裏,梁錦瑜悄悄望了馬車一眼,湊到宋凝耳邊,神神秘秘地道:“大雨傾盆時,陸世子來到馬車前,發現你還沒回來,麵色很是陰沉,幸虧你走得不是太遠,陸世子及時找到了你,否則隻怕整個皇宮的侍衛都要被驚動了……”
梁錦瑜著,絕口不提被陸墨北一個眼神震懾到的事,在她眼裏,陸墨北不過是一個傻子罷了,空有齊安王府世子的名頭,她能稱他一聲陸世子已經是很給他麵子了,至於那個恐怖的眼神,大概是她的錯覺而已。
“是嗎?讓你們擔心了。”宋凝溫和地笑著,她倒是不知道還有這一插曲,她還以為陸墨北不過是恰巧經過假山附近,沒想到他一直在找她,宋凝心裏似有一股暖流劃過。
梁錦瑜看著宋凝流光溢彩的眼眸,笑眯眯地打趣道:“凝兒,你沒找到避雨的地方嗎?居然會感染風寒?”
柔柔的話鑽入耳朵,直抵腦中,宋凝原本笑意盎然的眸子猛的眯了起來,變成了一貫的清冷,正常情況下,朋友相見,不是應該笑問她,為什麼身體這麼弱,夏淋雨也能感染風寒,梁錦瑜居然問她避雨的地方,到底是關心她,還是在試探她?
宋凝目光沉了沉,看向梁錦瑜,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地開口:“我去了哪裏,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梁錦瑜見她漆黑的眼瞳如水晶般清澈透明,折射著幽幽的冷芒,仿佛已經知曉了一切,心裏沒由來地咯噔一下,眼瞳裏浮現絲絲慌亂,目光避開宋凝,不自然地笑了笑:“凝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些聽不大懂?”
宋凝在現代時曾經學過微表情這一門課程,這門課教的就是如何透過別人細微的表情來捕捉他內心的想法,看著梁錦瑜不自然的神色,宋凝心中已經可以確定,今的事情果然與她有關。
梁錦瑜有意無意地試探,為的就是得到有用的消息,那她就再得清楚些,來滿足人家的好奇心,“我並不是淋雨感染風寒,而是中了合歡散,指使下人在假山外燃合歡散的那個人就是你吧!”
梁錦瑜聞言,眼瞳裏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卻裝作什麼都聽不懂一般,緊皺著眉頭道:“凝兒,你可能是有所誤會,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算計你?況且,我現在的身份不過是忠義侯之女,根本沒有這個權利指使皇宮裏的人。”
“你的確無法指使皇宮的人,但皇後娘娘可以,我殺掉的那個人,是你向皇後要來的……”
宋凝輕飄飄的話,聽的梁錦瑜麵色陡然一變,眼瞳凝深,辯解道:“凝兒……”
宋凝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看著她焦急的麵色,侃侃而談:“其實今召我進宮的根本不是德妃,而是皇後,皇後和德妃一向不合,如今三皇子深陷牢獄之災,正是皇後打壓德妃的好時機,於是你們就想出了這樣一個主意。”
“於是,你故意在等在皇宮門口與我相遇,試探陸墨北與我的關係,或許在你心裏覺得根本不用試探,陸墨北智商不足,你大可以隨便哄騙他一番,之後你又在大雨來臨前與我分開,之後想辦法想要引上官瀚進假山洞,讓人在洞外點燃合歡散,再讓陸墨北前去抓奸,如果他看到我和上官瀚有了夫妻之實,就是奪妻之恨,以陸墨北的神智,隻要有人在一旁煽風點火,他自然會和上官瀚撕破臉皮,鬥到最後,必有一人死亡或倒下,如果死的人是上官瀚,你就是不費吹灰之力除掉了三皇子,就算死的是陸墨北,上官瀚也會被重創,不會再是太子的對手,你和皇後這手段,可真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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