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青色的長袍上還有道道借口,秀氣的容顏之前還沾染著點點血跡,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惡鬼站在眼前。
“是誰指使你害我的?”徐臻冷冷看著掌櫃的,出口的話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
可那掌櫃的畢竟也是見過不少風濫人,很快鎮定下來,眼瞳裏飛快的閃過一些什麼,故作不解地問道:“徐都統這話是什麼意思,草民聽不懂!”
“如果你當真聽不懂,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先害怕,後鎮定了!”宋凝著,慢悠悠地從徐臻的身後走了出來,看著震驚的掌櫃,眸底含著濃濃的輕嘲:“傍晚時分,徐臻在這裏喝下你下了迷藥的酒,藥效發作時,沒有絲毫抵抗力,隻能任人宰割,你篤定他會被黑衣人們殺死,可是他剛才突然出現在你店裏,身上還帶著血跡,所以你才會那麼震驚!”
掌櫃怒瞪著宋凝,惡狠狠地道:“哪裏來的黃毛丫頭信口雌黃,徐都統和鎮國三軍的將士們都是這裏的老主顧了,草民根本沒有理由要害徐都統?我這店門都關了,徐都統卻突然出現,我老眼昏花,一時沒看清他的模樣,以為是進亮賊,才會被嚇了一跳!”
掌櫃的頭頭是道地辯解著,那言之鑿鑿的模樣就像是真的被宋凝冤枉了似的。
宋凝聽了掌櫃的話,卻是不屑冷哼:“人震驚,瞳孔會放大,臉上也會露出震驚的表情,可你看到徐臻時,表現卻是完全相反,你的瞳孔在劇烈地收縮,那不是因為震驚,而是你在驚恐,你在驚慌,你在恐懼,因為你害怕他變成厲鬼,來找你算賬,但是你發現他其實沒有死,隨即又鎮定了下來!”
他們來酒肆,隻是想試試掌櫃,沒想到這一試還真就試出了問題!
宋凝的分析顯然比他的狡辯更有服力,掌櫃眸底閃過一抹深深的訝異,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間,可還是被徐臻看到了,他足尖一點,刹那間來到了掌櫃麵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頸,冷冷的道:“,幕後主謀是誰?”
“草民沒害徐都統,真的沒有,草民哪裏有那麼大的膽子,徐都統千萬不要聽信饒讒言,草民是冤枉的,真是冤枉啊……”掌櫃的掙紮著,急急地辯解,他的脖頸被徐臻掐住,一張臉漲得紫紅。
“還敢狡辯!”聽見他還在死鴨子嘴硬,宋凝“唰”地從衣袖裏拿出一把匕首,橫到了掌櫃脖頸上,鋒利的匕刃緊貼著他的動脈,濃濃冷意透過肌膚滲進血肉,凍得他全身發冷:“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幕後真凶總會慢慢浮出水麵的,我現在就直接殺了你,以絕後患!”
眼看著宋凝的手腕一翻,就要用力割斷他的動脈,掌櫃目光一寒,揮掌打向徐臻!
強勢內力來勢洶洶,徐臻的手驀然一鬆,掌櫃的看準機會,像狸貓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竄到了窗前,借著大開的窗子,就要逃跑。
可沒等他跳出窗口,隻見映入眼簾的不是茫茫夜色,而是一名英俊無雙的男子。
英俊男子嘴角微微一挑,似嘲諷似不屑,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反手一掌,狠狠打到了他胸口上!
掌櫃猝不及防,被一掌打回房間,重重掉落在地,摔的頭昏耳鳴,眼冒金星,一塊木牌從他身上飛了出來,‘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宋凝循聲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木牌,看著上麵雕刻的花紋,清冷眼瞳猛地眯了起來:“這是……丞相府的出入令牌!”
宋凝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那木牌的背麵還刻著一個“喬”字,喬丞相是德妃的哥哥,上官瀚是喬新國的侄子,徐臻前來押送對上官瀚不利的證人,喬新國當然要出手相幫。
徐臻從宋凝手中接過木牌,看著上麵的花紋,以及木牌背麵正中間那大大的“喬”字,點零頭,道:“的確是喬府之物,看來他們終於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