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的那一刻，夏時本能地抓住男人的大手。
暖意自指尖蔓延。
夏時抿抿白的發紫的唇，微笑。
好暖！
真好！
這一睡仿佛睡了許久，醒來後，夏時才知道自己發了高燒。
“我們談談！”夜灝宸開口，遞給夏時一碗清粥。
夏時怔忪了一下才接過粥，眨巴著大病初愈還稍顯迷蒙的雙眼，問道：“談什麼？”
“我救了你。”
“嗯。”
“所以，從那天起，你的命是我的。”
“嗯。……啊？”夏時到嘴的清粥還沒有入口，便被夜灝宸說得愣住了。
夜灝宸似乎怕夏時聽不懂，再次開口強調道：“你無權決定你的生死。”
呃，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然後呢？”夏時眉眼微挑，一副求知欲旺盛的三好學生模樣。
“不許尋死！”命令的語氣不容人質疑和反駁。
“尋死？”夏時想了想，說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昨晚要尋死吧？”
“難道不是？”夜灝宸毫不留情地反問。
夏時搖搖頭，說道：“不是！”
隻是她的心有些累了，需要發泄。
“不是最好！”夜灝宸聽言，眸底憂色漸退。
喝過白粥，夏時覺得腹中暖暖，身體舒適了許多。
“夜灝宸，為什麼救我？”夏時正色問道。
“路過。”夜灝宸神色自若地品著下午茶，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夏時低下頭，想了想又看向夜灝宸：“昨晚你跟蹤我？”
“路過！”
呃？
一次路過救了她，一次路過幫了她？
“嗬嗬，還真是巧！”夏時悻悻道。
她不敢問太多，畢竟夜灝宸那一張生人勿近的臉，那一身近身便如飛蛾撲火般下場的氣勢，讓夏時心生怵意。
夏時窩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電視。
夜灝宸陪在一旁的茶桌前，愜意品茗。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如今什麼都不是，給不了你報答。”夏時看向夜灝宸，語氣誠懇。
什麼都不是！
鈍痛著夏時的心。
酸楚如八二年的老陳醋。
夜灝宸一飲而盡杯中茶，起身來到夏時身邊。
腰身一彎，長身而下。
夏時不禁縮了縮腦袋，看了看橫在她兩邊的胳膊，抬頭對上夜灝宸墨一般鬱黑的眸子，心中一顫。
“有你足夠。”夜灝宸開口。
撲通撲通……
夏時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有力而促然撞擊著她的理智。
心動為誰？
情不知所起，卻隻為一人。
就連越昱澤都沒有的本事，夜灝宸卻隻要一個眼神，一個勾手就能做到。
難道夜灝宸就是那個會踩著七彩祥雲來解救她的蓋世英雄？
夜灝宸盯著夏時的臉，見女孩的雙頰染上紅暈，誘人吧唧一口。
但隻是片刻，女孩的小臉如同被暴風雨摧殘，被冰雹霜打的蘋果，神情裂出頹色。
“因為那個預言？”夏時一甩腦袋，黯然問道。
夜灝宸還未及開口，電視裏剛好播到關於夏氏企業的新聞。
夏時一愣，餘光下意識瞟過去。
一身高定黑色西服的夏承利，被人簇擁著，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