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主覺得稀奇了,“你身上是哪塊肉我沒有見過。”
京墨鼻子冒著粗氣,輕咬著枕頭,側著臉,不吭聲。
突然,京墨迅速把臉埋在枕頭裏,耳朵尖都紅到滴血。
哥哥拉下京墨的衣服,露出京墨背上的傷口,京墨埋著臉一副羞憤欲死的樣子。
萬年走進來就看到這幅光景。
她不在,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費解。
不過,她今天過來是有要事在身。
“哥,京墨。”
“女孩子進別人屋要敲門。”
穀主看著自己長得花容月貌的妹妹,突然覺得男女有別,迅速把繃帶係好。
萬年默默把跨進去的一隻腳收回來,手指在門上剛準備敲。
“你先別進來。”
京墨起身,被子滑落……
萬年馬上閉眼,所有的動作都被靜止,然後解凍轉身,麵朝院子,站得筆直,風動,影不動。
京墨忍著痛立刻披上一件衣裳,看著萬年紋絲不動站在門口,睫毛微微低垂了一下,思緒萬千,“進來吧。”
穀主早已經洞悉了一切,走出房間,偏頭看了一眼萬年明媚的眉眼繃得冷如冰霜,點點頭。
萬年笑著點點頭,越發顯得穩重。
屋裏。
京墨坐在床邊,別著臉,似乎在生著悶氣。
萬年亭亭而立,“我是來跟你告別的。”
她必須獲得外出的自由,否則她以後辦事相當不方便。
而且,她有自由外出的權利。
她不喜歡別人掌控,成為手心跳舞的傀儡。
京墨頓了一下,覺得自己沒有身份去說什麼,“冰陽知道嗎?”
萬年:“待會告訴他。”
原來他是第一個。
京墨躺下蓋好被子,臉朝屋頂:“好。”
……
“京墨同意了嗎?”
“他同意了。”
“十月,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嗎?”
“有。我今年馬上十六歲了。”
“喔?”
“孤獨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所以,萬一京墨活不過三年,她得動作快點。
她說了要給他養老送終的。
“好。妹妹大了,留不住了。”
萬年就這樣背個包袱就出門了。
他的妹妹如果這麼大了,要是沒出那些事情,他們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孩子都能叫爹娘了吧。
他的妹妹,他命定的新娘。
“啪!”
茶杯被瑩白如玉的手指捏碎,碎瓷片被窩在手心,鮮血和茶水流了一地。
“妹妹,千萬別讓哥哥找到你。”
“因為,哥哥會殺了你。”
他在找一個人,找一個思念了二十多年的人,找到她,然後殺了她。
林府,前禦史府,門庭凋敝,匾額斑駁,守門人打著瞌睡,周圍連乞丐野狗都沒有。
提氣躍上圍牆,院子裏落葉層積,幾個侍衛,冷清地很。
“爹,快殺了她!殺了她!”
“殺了她!她知道我的秘密了。”
“少爺饒命,老爺饒命呀!”
“夠了,吾兒別生氣,爹再給你挑個好的?”
房間裏傳出吵鬧聲。
不一會,一個四五十歲長相斯文的男子走了出來,後麵跟著個哭花了妝,苦苦哀求的妙齡女子。兩人走了很遠,進了一間屋子。
一會,斯文男子整理著衣服出來了,語重心長道:“看來問題還是吾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