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會是情侶吧?”
大廳依舊一片熱鬧,大家帶著麵具,偽裝聲音,辨認彼此的也就一個胸牌,胸牌上是一串數字,代表著你加入殺殿殺手的順序。
能夠穩居前三的殺手自然會有過人之處。
京墨看著那些炙手可熱的新秀,暗自思量。
在和十月的切磋聯係中,他發現十月的手法變得越來越靈活,招式層次無窮,變化莫測。
那樣老練的手法,劍氣中有淡淡的戾氣,必然是經過了鮮血的洗禮。
翠花的後台,十月出現過,後來翠花發生命案。
他追十月,看到柳家二公子上吊。
京墨猛然意識到他的十月可能並不如表麵那樣天真爛漫。
京墨完成任務,默默回到山裏,十月還沒有回來。
十月的臥室就在旁邊,京墨頓了頓,糾結地推開房門。
京墨把淩亂的床褥被子折疊好,掃灑除塵,瞥到床邊放著一把劍。
那是十月的佩劍,就是滿大街大家都在佩戴的劍,劍鞘上積了薄薄的一層灰。
京墨拿起劍,準備給它擦一下灰,好讓十月回來就可以用,突然眸色一凝。
劍講究“輕”、“快”二字。
女子的佩劍更是比一般佩劍要輕上許多。
而這劍居然比普通男子的劍還在重上幾分!
寒幽劍是雙劍合璧,已經比平常重了很多,可她這把劍竟然比寒幽劍還要重!
京墨默默擦拭著劍,劍刃光潔如鏡,側麵居然有花紋,這種劍在某種力度和角度下將比平常的劍更容易折碎。
華而不實,她為何會選一把這樣的劍!
發現劍柄上有許許多多看起來浮誇毫無意義的花紋,正巧刺目的陽光一射,眼睛不由得一眯,一眯似乎有字,再眯清楚了一點點。
這麼隱蔽的位置,又是特定角度,殺手的直覺告訴京墨,也許十月那不為人知的秘密就要顯露在陽光下。
隻要再眯一點他就可以看清楚了。
一排小字就顯露出來。
別眯了,眼睛會痛,寶寶閉眼休息一下,乖。
京墨心一驚,手一抖,轉而閉眼,淚長流,淚落在瓷白若雪的手背,劍杵在地上映出他冰冷白淨的模樣。
她都猜到了他會看嗎?
是否,他所看到的有關她的一切,都是她想讓他看到的?
心在顫抖,不知是感動,是被揭穿後的羞愧,還是惶恐。
她對他這麼了解,他對她卻似乎一無所知,印象中十月有雙愛笑的眼睛,調皮搗蛋,可愛古怪,單純執著……
她的傷痛似乎從不輕易展現給別人。在乞丐窩,她痛苦難耐抓牆撓到十指流血卻連連咿咿呀呀都不會發出。
心好痛。
眼睛好痛。
京墨對十月的苦痛,一無所知,他此刻覺得自己像個陌生人,他像個隻貪圖快樂的薄情浪子。
一輪圓日燃長河,萬千星輝綴大江。
一人帶著長眉細目的仙女麵具提著劍,長劍滴著血,瀟灑離開。背後的人握著臉上裂開的麵具,杵著劍勉強站穩。
客棧,大堂,一壺花雕,一壺酸梅汁,一盤花生米,兩盤葷菜,兩個時令蔬菜,一份皮蛋瘦肉湯。
繁花:“謝了哈,這頓,該我請你。你又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隨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