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呆愣了兩秒。
怎麼突然……難道是缺乏安全感?
她還要報仇,而且,她生育艱難。
萬年提心吊膽地試探:“京墨小寶寶,是想當父親呢?”
京墨看到萬年一瞬間的愣神覺得心都死透了,如今聽到萬年的話,似乎又活了過來,“嗯。”
他一直都想要個孩子,能做拴住十月這匹野馬的韁繩。
萬年鬆開手,貼在京墨胸口上,壓抑住自己的失落,“我們還年輕,過幾年再要個孩子吧。”
京墨:“好……聽你的。”
“京墨,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京墨他無法回答,心頭有萬種思緒,卻因為不善言辭而無法表達。
他怕的有很多。
怕她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
怕她不辭而別。
怕她像他曾經的戀人一樣,突然就天人永隔。
有些事即使不去想,也會隱隱有所察覺,蒙蔽了雙眼,也終有一天會浮出水麵。
萬年靠在京墨懷裏,眉目低垂,“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好,讓你擔驚受怕了。”
他愛她,她卻沒有給他安全感,一種極大的挫敗感和疼惜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京墨瞬間就有一種自己的痛苦突然被所愛之人理解,心酸又感動地伸手摟住懷中的人,“我好……喜歡你呀。”
沒有什麼比愛人的理解更重要。
萬年笑意中夾雜著一絲沉重,“嗯,我知道呢。”
“我也是,好喜歡好喜歡京墨。”
京墨小心翼翼試探:“那你還走嗎?”
萬年:“嗯。還要走的。”
所以,等我複完仇,我就回來。
卡薩布蘭卡。
第一。
進入殺殿前三名,她就可以到殺殿查當年的這筆交易。
總有一天她會解開謎題,找到殺手和雇主,還有那狗皇帝,她都會通通斬殺在自己的腳下。
她會盡快結束,然後抖盡一身血腥,回到他的身邊。
“寶寶,無論我去了什麼地方,我都會回來,有你和哥哥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隻要我還能活著回來,我就一定回來。如果,我沒能回來,那你就當我死了吧,然後忘了我,過你想要的生活。
原來,還是要走呀!
心中的甜蜜化作了萬般的苦楚,隨著心髒的搏動,順著血管流到全身各處,那眸中的梨花終是飄搖凋零,有些想法也越加堅定。
“十月。”
“嗯?”
“下個月,我們就成親吧。”
萬年本想拒絕,因為現在正是她向真相挺進的時刻,可還是不忍心,高興道:“好。那我一定要辦地熱熱鬧鬧。”
她也知道有了家的鳥,怎麼飛得遠?
可她看到了看似無堅不摧的京墨其實也很脆弱,也怕受傷。
舍不得她的戀人,就隻有傷了自己。
京墨驀然笑了,“那把冰陽請來。”
“好。”萬年爬起來,摸摸京墨流轉著笑意的眼睛,頭抵著頭,柔聲迷蜜語,卸去了全身的盔甲和刺:“京墨,我們以後別吵架了。”
冷血的殺手有了情,會如何?
他們就像兩隻刺蝟,想要靠近對方。就總有人會拔掉了刺,用柔軟擁抱著對方刺,就算流著血,也要轉過身幸福地朝另一隻刺蝟微笑。
女生柔軟的嗓音,輕輕撒嬌的語氣和動作,傳遞著的體溫,頓時讓一顆心動蕩起來,京墨隻覺得身子酥了一半,嗓子幹咳發癢,啞著迷人的聲線,“好,我們不吵架了。”
“下次去院子裏打。”
屋裏太小施展不開手腳,打壞了東西又得買一模一樣的來換挺麻煩的。
一瞬間周圍粉嘟嘟的泡泡濺了萬年好大一臉的水。
“好呀,寶寶下次記得別手軟呀。”
“我會讓著你的。”
“別,我今天還沒打盡興。”
“寶寶。”
“嗯?”
“我好想捏爆你的頭。不過我這人非常理智,完全可以克製。”
正當萬年把魔鬼之手伸過去,準備給京墨來個潮流的爆炸雞窩頭。
“十月,別……動。”
萬年立刻恢複殺手的本能,沒摸到劍,警惕地掃視了一遍周圍,然後把驚詫又了然的目光落到了京墨臉上。
隻見京墨臉頰緋紅,長長的睫毛像兩彎月牙一樣亂顫。
為了擺脫尷尬,“那個……京墨,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我買的大部分都是給你和哥哥的。”
“那我起來煮飯?”
“嗯嗯,好餓好餓,我要吃韭菜雞蛋麵。”
“十月,那你起來。”
“我不想走路,打架累著了,怎麼辦?”
京墨咬牙扶額,起來找不到某月的繡花鞋,就隻有認命背著一坨人去了廚房。
廚房。
萬年像條大狗趴在京墨肩膀上,半眯著眼睛,聳聳可愛的小鼻子,舒服閑適的模樣,就差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