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站在窗旁看著，單就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她都覺得超級幸福。
連宋琦玉自己都無法解釋，這是為什麼。
直到沈辭感覺到宋琦玉走了，門又被人推進來，見是風冉，趕忙指了指他，“風冉，那宋琦玉是什麼路子啊？她來素心齋到底幹嗎來了？我們這裏又不是收容所，你和老頭子幹嗎不讓她去住鎮上的賓館啊？”
風冉笑：“人家是專程來這邊找你的呀，她沒說嗎？那天因為你的糕點她沒有引發低血糖暈倒。過來就是想等你回來親自道謝然後吃你做的糕點啊。”
“……不是，那天我給她的糕點是你做的呀。”沈辭聽了風冉的話才算是真的相信宋琦玉的話，不過他總覺得還是哪裏不對，“你沒說嗎？”
風冉笑：“我可不能搶了你英雄救美的功勞。”
“……什麼英雄救美。”沈辭翻白眼，“你不說我不說。不過我總覺得她不隻是為了那天的事，剛才她還說了別的，我沒聽懂，她還有沒跟你說其他的啊？”
經沈辭提醒，風冉想了想說道：“她說她很久以前就吃過你做的糕點，在國外。”
“……”沈辭明白了，這是一個糊裏糊塗來追尋糕點記憶的姑娘。像她這樣的人很多，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不過這次算是最離譜的吧。
畢竟，他認真做糕點也就是這段時間的事。別說以前了，就是半年前素心齋的糕點也和他沒什麼特別大的關係。所謂的很久以前，那更和他沒關係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和她說清楚的。”沈辭擺擺手，“不說了，我得加緊把剩下的都做完，晚上就可以出貨了。”
“晚上？不等到明天早上嗎？”風冉怔怔，這時間不用這麼趕的。
“晚上吧，送完安心些。”
“是安心些還是有別的心思啊？比如簡溪師妹？”風冉笑意漸深。
“咳咳，我說風冉，怎麼就兩天不見，說話變得拐彎抹角，奸詐狡猾的？”沈辭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有被看穿的無奈，總覺得在風冉麵前無所遁形。
風冉眸光柔和，目不轉睛，頓了頓道：“所以，你決定要離開素心齋了？”
其實沒那麼邪門，他按時回來，一路用跑的，一進素心齋就紮頭到小教室完成出貨量，不知疲倦顯然是目的明顯，這太容易猜了。
這次去到市裏，他和簡溪應該是在一起了。
而隨著風冉的問出口，沈辭終於也要麵對這個問題。
“離開素心齋……”離開素心齋，曾經是他一想起來就覺得很爽很期待的事，包括現在的全力以赴也是為了如此。
可是真的說出口，突然又覺得不得勁。
沈辭淡淡勾唇：“先把這筆單順利完成再說吧。”
風冉也收起悵然的意興闌珊，拍了拍手道：“阿榮他們正在包裝，之前的都已經完好地儲存，就看你這邊剩下的了。”
“恩。”沈辭加快速度。
過了兩個多小時，沈辭最後五十個也雕刻完成。
他給風冉接手後就徑直去往沈昊的房間。
回來後沒有立刻去找他，而是先完成訂單再說。沈辭得跟沈昊說一下他已經不負所托把信親手轉交的事。
沈昊大概一直在等他吧，沈辭還沒敲門就聽裏邊說“進來”。
沈辭推門進去，沈昊坐在床上，撥弄著佛珠。
“我已經把信親手轉交給簡一凡了，他讓我轉達一句話。”沈辭看到沈昊眼睛摹地睜開，定定地看過來，“他會來的。”
沈昊撥弄佛珠的手指微顫。
沈辭：“另外，我已經把君閱酒店的訂貨單完成，今晚就會送過去。”
沈昊微怔：“這麼急嗎？”
沈辭垂眸：“我想說早一點送過去早一些安心。”
“好吧，隨你。”沈昊頓了頓，“路上小心。”
沈辭點頭。
“沈辭。”沈辭轉身間聽到沈昊喚他，“辛苦了。”
“……”沈辭愣了愣，確定自己沒聽錯，老頭子第一次說這話，帶著穩重的溫和，深層的慈愛。
沈辭猶豫了一下，側過臉道：“其實一直辛苦的都是您。”
說著，他帶上門，去往素心齋門口。
一共是五箱的龍玉酥糕和五箱的五環新品，擺滿商務車的後備箱，關上門。沈辭往前，一個粉色身影就跳到跟前：“我也要去。”
沈辭眉心自動高聳：“你去做什麼？”
宋琦玉雙手放身後，晃了晃肩，語氣撒嬌道：“就讓我去好不好？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你現在又要走。你就……當我是想看看你們平常是怎麼工作的。雕刻圖案我看到了，送貨還沒看到。”
沈辭隻覺得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真心覺得自己和這位宋琦玉沒有那麼熟：“宋琦玉是吧？我想你誤會了，那天送你的糕點其實是風冉做的，你說很久以前吃過我的糕點，你更誤會了，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很久以前是什麼時候，總之那些都不是我做的，你吃的應該是我爺爺或者更早一些我的曾爺爺做的。所以你真沒必要感謝我，或者是對我有什麼自動加光的幻覺。”
宋琦玉怔怔。
“你聽明白了嗎？”沈辭看到她發呆出神，便打了一個響指，“好了，我要去送貨了，再見。”
沈辭坐上副駕駛座，看向開車的風冉：“可以了，我們出發吧。”
風冉聽到沈辭親口打碎了宋琦玉的美好，有些心疼這軟糯跟糕點似的的姑娘，“你說話的口氣是不是有點……”
隻聽後座的門開了，宋琦玉坐了上來。
沈辭扭頭，坐上來的宋琦玉抹了抹嘴角的頭發絲悶聲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去。”
“……”沈辭無語地看向風冉，風冉安慰道：“好吧，去就去吧，反正我們車子後邊坐得下。”
沈辭隻好催促道：“開車吧。”
車子緩緩開啟往前跑。
沈辭把車窗往下按，讓風吹進來。
這是他第二次要去往A市，雖然是去交接工作的，但是一想到那裏有她，他就格外開心。
“沈辭，你有喜歡的女孩了嗎？”突然，沈辭的耳邊沒來由地傳來這個問題。
他扭頭，瞬間被不知道何時湊近的宋琦玉嚇到——
她大大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