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
他淡淡的應聲,方才的愉悅感消失殆盡,沉聲道:“我送出去的東西,可從來沒有收回來過。”
場麵突然安靜下來,白若蘭見李念麵容冰冷,怕他真生氣胡言亂語,隻要硬著頭皮開口,故作身體不舒坦的說:“我渾身冷,姑姑,咱們趕緊回家吧。”
白容容仿佛感受到懷裏孩子的顫唞,眉頭皺了起來。黎孜念這脾氣,根本就不是個好相處的,此次帶他回娘家真是迫不得已之舉。昨個老侯爺私下差人吩咐,聖上的人開始盯著漠北靖遠侯府,如若可以,就讓六皇子暫且在白府過年,待來年開春水路開了,再南下去和穆哥兒會和。
可是他們家蘭姐兒性子也直接啊。這才接觸幾次,眼看著是關係已經接近冰點,她真怕黎孜念一個不痛快,把白家這課獨苗傷到了。
回頭她是要和娘親哥哥好好談一下,最好讓蘭姐兒遠著六皇子,千萬別生出事端。
白若蘭小貓似的跟著姑姑,死活不肯抬頭去看李念,那個壞人,當著大家的麵還凶她。
她要冷淡他一輩子!
白若蘭回到家就讓繡紅把李念送過來的東西都打包,連同兩匹馬扔給歐陽燦。第二天,她身上有些發熱,可能是天氣太涼,裝病變成真病,再次被禁足。
眼看著要過年了,隋氏給白若蘭尋來事情做,讓她和珠算娘子一起算賬,年前要派人去收錢的。白若蘭靜心做事兒,平淡的日子過得倒也是飛快。轉眼間,臨近年關,姑姑姑父也要動身前往靖遠侯府老宅,陪同靖遠侯過春節。
白若蘭心裏長籲口氣,姑父離開了,燦表哥和李念叔叔總算走了,她就又是家裏山寨王,不用因為怕李念欺負她躲在院子裏不肯出門。
知女莫若母,隋氏見白若蘭如此老實,早就猜到她和李念肯定是鬧了別扭。追問下白若蘭強調是李念欺負她,卻不說細節。
隋氏無語,暗道自家閨女野性子她是了解的,估摸著是在李念身上沒討到便宜,這才憤憤不平。
黎孜念傷好後出去辦了一趟差事兒,回來時已經是世子爺啟程的日子。他本是不耐煩留在白府,現在卻覺得不回靖遠侯府也不錯。主要是好些時日沒見到蘭姐兒,不知道丫頭又胖了沒。
他的手從懷裏掏出一枚紅玉,乃是此次出門得的好東西,他平日裏根本不喜歡這些,現在卻順手帶來,想扔給白若蘭。
黎孜念才回到院內便見墨雨有些欲言又止,問道:“可是近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墨雨鼓足勇氣,說:“歐陽燦公子前陣子牽回來兩頭馬,還有個包裹,說是白姑娘退給您的。”
黎孜念胸口一堵,臉色沉了下來。
墨雨可不敢惹六皇子生氣,急忙吩咐人把馬牽來,說:“奴婢包裹不曾打開,馬也沒梳理過。不然現在再送回去呢?”
黎孜念心有埋怨,這臭丫頭真是不識好歹!他本是滿腔怒火,才抬眼看向白若蘭曾經很喜歡的小白馬,不由得又微微愣住,噗的一聲,噴了口水。
墨雨臉色古怪,仿佛早有預料。
白家姑娘真是個奇葩。她整日給白馬梳理頭上的毛發,於是小白馬的頭上是*的中分!
第24章
總算可以出來透透氣。她特意裝扮一番,墨色的長發梳成發髻別在腦後,上麵插著鳳釵,大紅色的襦裙襯托著她從遠處看起來像是個喜慶娃娃。
“姑姑!”白若蘭小跑著撲入白容容懷裏,近一個月的相處下來,她是真心喜歡姑姑。姑姑的眼眸像父親,更是待她如同親生女兒般寵溺,令她十分歡喜。
她和姑姑訴說一番心腸,左顧右盼,發現沒看到歐陽燦和李念,詫異道:“怎麼不見表哥呢。”
白容容戀戀不舍的摸了摸白若蘭的額頭,柔聲道:“他和念哥兒辦差去了。”
辦差兒?
白若蘭納悶道:“快過年了,他們還要辦差嗎?再不出發年三十兒就到不了靖遠侯府啦!”
白容容寵溺的搖搖頭,眼底帶著幾分笑意,說:“你爹沒和你講嗎?今年燦哥兒和念哥兒都留在你家過年!”
白若蘭僵住,這簡直是晴天霹靂的消息啊……
她忽的苦著臉搖著姑姑手臂,不高興道:“燦哥兒留下就算了,李念算什麼?”她和李念鬧別扭的事情大家都清楚,隻當她是孩子脾氣,這才不待見李念。
白容容擔心侄女不知輕重,真惹到黎孜念,便替他解圍道:“念哥兒這孩子也蠻可憐。他們家妻妾眾多,父親呢……對他娘心存偏見,待他不好。他和你不一樣,爹不疼娘親又顧不上,還到處是為難他的庶出兄弟,性格上有些自閉不好相處。”
白若蘭哦了一聲,心裏對李念還是埋怨,他日子過的苦同她有關係?
幹嘛把氣撒在她的身上呢。
白容容親了親她,道:“姑姑走了,本是想把你接走一段時間,你娘親不肯。”
白若蘭渾身泛出一身冷汗,她可不想去姑姑家,萬一娘親身體出狀況了豈不是真應了那場夢境,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