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反擊。
白若蘭跺了下腳,看向李念,憤怒道:“你敢傷我表哥分毫,這輩子我就不會和你說一句話!”
黎孜念胸口處仿佛有螞蟻啃噬著心髒,疼得要命。他臉色蒼白,心如刀割。
好一個白若蘭,她夠狠!
“放下劍!”白若蘭生氣道:“都是親戚,有話為何不能好好說。”她盯著小叔叔,說:“你做人為何這般殘忍苛刻,從不為別人考慮問題,動不動就是要人性命,我再沒有見過像你般不講道理,無恥混蛋的男子!”
歐陽燦為白若蘭捏了把汗。她是不曾接觸過這群皇子公主,這群人行為處事跋扈狠絕,最見不得違逆之人。
“蘭姐兒,你出去。這裏沒你的事兒!”歐陽燦開口道。
白若蘭偏不走,她轉過身推了歐陽燦一把,擠在他的麵前。
黎孜念氣的手抖,刀劍無眼,不經意劃過她的手背,白若蘭喊叫一聲,拉回黎孜念的理智。
他慌了神,急忙扔掉長劍吩咐墨雨去取傷藥,心裏滿是後悔,恨不得被刺傷的人是自己。他埋怨白若蘭不識好歹,卻又舍不得看她難過一分,懊惱的說:“到底如何你才會肯聽我的話!”
白若蘭手背雖疼,麵上卻強忍著沒有流淚,冷淡道:“你算我何人?我為何要聽你的話。”
黎孜念望著她冷若冰霜的臉龐,前幾日溫和的相處仿若是一場夢。他心裏難受,咬住下唇不去看她冷酷無情的目光,心底一片死寂。他親手為他包紮,讓大夫打下手。
歐陽燦望著他,突然的說:“念哥兒,你我認識多年,如若你有心儀女子,我不要臉也會幫你,但是唯獨我表妹,我不想讓。她不適合你。”
黎孜念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他心頭委屈,從小到大從未主動對誰好過,現在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掏出來給白若蘭,偏偏他們家誰都看不上。
黎孜念快速給她包紮完,抬起頭凝望著白若蘭,眼底不由自主的升起道不明的水霧。他咬牙,探過身子小聲說:“對不起。我還是必須要娶你!你恨我也罷,總之我無法把你讓給任何人!”
白若蘭身子一僵,怒道:“混蛋。”
黎孜念望著她滿是厭惡嫌棄的表情,心頭委屈湧上心頭,差點哭出來。他喜歡的女孩不喜歡他,他費盡心思的想要討好她,在她看來就是流氓行徑,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放不下。他又取出一層紗布,垂下眼眸,沉默的給她裹好,幾近可聞道:“我會對你好。就對你一個人好……”
“我不需要。”白若蘭冷聲回絕,她不想給他一絲希望,否則這家夥更不會放過他。回想起剛剛表哥的神色,這家夥家裏必然十分複雜,否則表哥不會那般說她不適合他。
“那你就恨我,帶著不讓我好過的心思恨著我也成。”黎孜念抬眼,盯著她一字字道:“即便是讓你恨著我,我也要在你心底留下些痕跡。”
無恥!白若蘭心裏氣急,懶得再多和他說一句話。
隋氏聽聞女兒受傷,擔心的不得了。
眾人先後來到院子裏探望她,黎孜念臉再大也不好賴著不走。他守在院子外麵,吩咐墨雨隨時詢問裏麵的情況。白若蘭的傷口不重,卻怕留疤。黎孜念吩咐人將最好的金瘡藥送了進去,卻又被原封不動的歸還回來。據說是蘭姐兒要求的……
黎孜念懊惱的攥著拳頭,狠狠地砸在牆壁上。他剛剛仿佛失了心智,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差點就想要了歐陽燦的性命。
隻要一想到蘭姐兒可能會喜歡燦哥兒……他就有些著了魔。
他靜不下心,著急想和大家解釋,卻也曉得事已至此,白家人不會對他有半分好感。尤其是知道他身份的歐陽燦和白崇禮。
這世上有些人家是巴不得女兒可以嫁入皇室,但是也有些人家,視皇家如牢籠,不忍女兒嫁進去受半分委屈。
偏偏白家就是後者……
黎孜念回到書房,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滿腦子都是白若蘭決然的目光。
墨雨將一疊信函擺放在桌上,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黎孜念心煩,隨意翻看,其中一封來自南域,是歐陽穆的字跡。歐陽穆是靖遠侯府嫡長孫,性格孤僻……
黎孜念輩分上是歐陽穆的舅舅,實則兩個人卻是常以兄弟相稱,他偶爾好叫歐陽穆一聲大哥。歐陽穆為何會至今不娶妻子,別人不曉得,他確實非常清楚。
歐陽穆心底有個姑娘,他一直在等她長大。
第47章 馬曉樣
黎孜念陷入了沉思。
當年,他一直不懂歐陽穆為何如此決然,如今卻是有些理解他。
他滿腔心事兒無處訴說,索性給歐陽穆寫了封信過去。將目前狀況事無巨細的寫出來,尋他找個解決辦法。唯有在歐陽穆麵前,黎孜念還有幾分孩子氣。
殊不知他寫著寫著,心頭委屈湧上來,竟是差點流下眼淚。他長這麼大,還從未有誰這般欺負他,全然不顧他心情為所欲為,偏偏他比誰都想讓著對方。尤其是剛才眼底的一片鮮紅色,至今令他心有餘悸。明明是那麼小的劃痕,為何會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