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幾天,大夥兒一起出去玩,周禮對這事兒還耿耿於懷,見了人就說:“離他們遠點兒,這倆逮誰跟誰秀,沒談過戀愛似的,看著就惡心。”
同去的還有顧佳靚,穿了件大衣,圍了開司米圍巾,優雅坐在折疊椅上,動作生疏正往竹簽上串蔬菜。她心情不怎麼好,注意力也不太集中,一邊忙著手裏的活兒一邊看向在湖邊釣魚的溫渺。
溫渺小時跟著溫如泉學過釣魚,溫如泉是很枯燥一人,除了釣魚幾乎沒別的愛好,家裏沒人看孩子,於是他回回都把溫渺帶身邊,久而久之她也學會了,雖然十有八回都坐在凳子上打瞌睡,但認真起來還是能釣上好幾條。
比如這會兒,隻見她挺直腰板,身體前傾,那腿長又直,小腰不堪一握,軟得跟柳條似的,順直的頭發被輕風吹拂,看上去更加美麗動人,小細胳膊突然那麼一抬,一條活蹦亂跳的魚便上了鉤。她高興地跳來跳去,還哇哇大叫,往桶裏放魚時還扭著屁股唱小蘋果。
三米外的季鄴南扭頭,皺眉訓斥:“你就不能安靜點兒?這麼吵我怎麼釣?”
她將魚竿扔草地上,張揚舞爪跑過去,半趴上他的背,勾著他的脖子來回扭,也聽不清她說了什麼,隻見季鄴南接著笑出來,很燦爛的笑容,眼角都笑出褶子。溫渺也笑,側了頭去親他,如瀑的頭發垂下來,遮住季鄴南的臉。
顧佳靚收回視線,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她花了半年心思,卻抵不上溫渺的半分鍾。
將感悟到這兒,那頭溫渺依舊被季鄴南趕了過來,她也不生氣,哼著小曲往竹簽上串肉。她看上去大喇喇,其實也敏感,顧佳靚能感覺她有意無意地避開自己,略思考一陣,她起身走進溫渺。
“能聊聊嗎?”
溫渺太專心,冷不丁一女聲冒出來,驚得她手下一抖,左手的簽子隨即戳上右手的食指,還好沒出血,隻在指腹上戳出個窩,立馬消失了。
她抬頭,揚了下巴示意她坐。
顧佳靚問:“你們和好了?”
溫渺沒出聲,隻點了點頭。
她又問:“你就不想想,為什麼他突然放棄尋找殺父仇人,而一心隻想和你和好?”不等回答又笑著說:“你也真是,怎麼著也不能太便宜他吧,人說複合立馬就答應。”
這話怎麼就這麼不好聽呢,溫渺正想扯了嗓子罵人,胳膊卻被人從旁扯了一把,抬頭一看,原是季鄴南來了。
他問顧佳靚:“聊什麼呢?”
顧佳靚淡淡一笑:“沒什麼。”
季鄴南看著臂彎裏的溫渺,又看到她拿在手裏的生肉串,笑著說:“走前剛吃那麼多,這會兒又餓了?”
溫渺嗔怨地看著他,顧佳靚打趣:“可不得多吃點兒,你看她這麼瘦。”
季鄴南露出發愁的表情:“太瘦,怎麼喂都不胖,抱著還硌手了。”
溫渺惱羞成怒,用穿了肉的竹簽戳他:“說什麼呢!”
他不計較,一臉寵溺地看著她,接著帶人從顧佳靚跟前撤離,就這樣整個下午顧佳靚再沒能找到單獨和溫渺說話的機會。
到了晚上,季鄴南送她回去,車停在樓下時,他卻遲遲不肯放人,俯身過去,親了又親,倆人說著悄悄話,笑成一團,黏出蜜來。
最後溫渺準備下車,他卻抱著不讓,雖不說出口,但渾身上下都傳遞著不舍,她拍著他的肩,又摸了摸頭:“好啦,就這吧,明天早點兒過來接我不就行了麼。”
他側著腦袋親她耳朵,卻惹她呀一聲驚叫,於是抬頭:“怎麼了?”
她捏著耳根:“長了顆痘。”
他伸手揉了揉:“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兒的。”
“不知道,上火了吧。”
他伏在她耳邊:“要不,你搬我那兒住,我幫你消消火?”
她一臉正經:“那不行,我是一有節操的姑娘,沒名沒分就搬你那兒住算怎麼回事兒啊。”
季鄴南不屑:“這會兒跟我提節操,你好意思!十*剛上大學那會兒早丟了,丟哪了還記得嗎?”
她伸手捂他嘴,被他順勢捉住,親了一口,又順了她耳前的發:“遊泳池男更衣室還記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