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舟身為太子皇兄,此時並沒有絲毫要幫他的意思,自顧自喝著酒,時不時跟宮文邕說句話。
其他人一點也不懷疑,都堅定地認為哪怕王上現在就處死元歌,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皇家無手足,這句話用來形容元舟再明了不過了。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荊南王,他放完輕飄飄的狠話之後,竟然真的讓人把阮伶佼帶上來了。
阮伶佼被囚禁在王後宮殿很長一段時間,雖然還有規矩的下人保障她們生活,可終究難捱得很,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她實在不想回去了。
負責帶人的武士給阮伶佼留足了梳洗更衣的時間,可她還是素著一身淡青去了。
“伶佼,參見王上。”
在大殿中所有人注視下恭恭敬敬跪拜的阮伶佼,看起來麵色蒼白弱不禁風,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的模樣。
荊南王臉上看不太出來情緒,在上首受了她這禮,說:“你可知今日什麼場合?”
他這話問出來,阮伶佼就心道不好,隨便編了個借口:“回王上,伶佼曉得,王後娘娘聽聞伶佼有幸麵見王上,特意吩咐伶佼,您中意素雅些的衣裳,看到大概能心情好些。”
在外人麵前,王上多少都要給王後留點兒麵子,畢竟還未廢後,她終究是妻。
“如此便罷,本王如今看不得,回去換了。”
費心挑選衣裳的阮伶佼無奈隻好應聲:“是,伶佼告退。”
她一邊後退一邊想,若不是宴寧那個瘋女人,她也不至於丟這麼大人,希望回去的時候不要看到她,否則又要解釋半天。
“且慢!”元歌叫住她,起身:“王上,我有話要說於阮姑娘,可否通融?”
荊南王隨意地抬抬手,示意他們隨便,別繼續站著礙眼就行。
宮羲予看著一男一女並肩離開祭尤殿,眼中有些玩味。
這倆都是千年的狐狸,最後也不知道會是誰玩了誰,倒挺有趣,比宴會有意思多了。
半個時辰後,元歌和阮伶佼還是一道回來的。
這次她穿了件紫的,看起來典雅又妖媚,除了還蒼白的臉色之外,順眼多了。
阮伶佼沒有了聖女的地位後,其實根本沒資格來這種宴會上,故而她的位置隻是臨時讓下人在最末位加了張矮桌。
元歌一整場宴會,視線一直在往她的方向瞟。
宴會終於結束後,不出宮羲予所料,他們果然走到了一起,王上也沒有再提讓阮伶佼回去的事。
阮伶佼扶風弱柳似的跟在元歌身邊,十足就是受了很多委屈的模樣,柔柔發問:“三皇子,可否帶伶佼離開王宮?”
元歌疑惑:“有人欺負你嗎?”
“三皇子放心,王宮規矩森嚴,他們不會太過分的,是伶佼自己,實在不願繼續呆在這兒了。”
她的欲言又止元歌很好的理解了,不會太過分,就是還有不是太過分的欺辱,她從小生活在這裏,若不是真傷了心,怎麼會願意離開?
“好。”
小五把兩人的那幾句話的內容告訴了宮羲予之後,果然見他們小殿下笑了。
“蠢貨。”
“可不是,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到時候被賣了估計還給人數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