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元舟他們來了之後,宮羲予發現她父王最近有些不對勁,總是有事沒事說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父女二人在書房聊著疫情,荊南王冷不丁突然來一句:“羲和覺得,元太子如何?”
宮羲予麵不改色翻開下一本奏書,頭也不抬:“不如何,人挺好。”
荊南王繼續問:“歐陽家小子呢?”
“父王,你在開玩笑嗎?”就算他們父女樂意,盛元皇室還不願意讓荊南和歐陽家扯上關係呢。
“元舟不行,歐陽譎也不行,難道你已經有了中意的?”
不然哪個正常小姑娘會拒絕他們倆?
宮羲予總算聽出來了荊南王的言下之意,緩緩放下奏書,有一小點點驚訝:“父王,聖女可以這麼早嫁人?”
她這就是反問,應為的確有明文規定確實不可以,除非已經有了能接替聖女位的人。
誰知道荊南王出乎意料反問:“為什麼不可以?”
宮羲予一下沒反應過來,呆呆張了張嘴:“啊?”
“婚姻大事,當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人怎麼看你不用多聽,這些天隻管替父親安頓好元太子和歐陽家那小朋友,盡盡地主之誼。”
……
宮羲予想了想,坐直了身子試著提議到:“哥哥也年紀不小了。”
荊南王瞥了她一眼,哼一聲,重新把視線挪回手中奏書上不再搭理她。
宮羲予差不多明白了,合著堂堂荊南王隱藏著的老媽子心在宮文邕那兒沒有奏效,於是就全放在了自己身上唄?
她這算不算給宮文邕擋了一劫?
是不是大概可以去試試收點兒利息?
後來她還是沒去宮文邕那兒,除了實在不怎麼熟悉之外,還有就是他們一碰麵就會產生的各種微妙的尷尬,讓宮羲予無法,再憋屈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不過,她不去找宮文邕,並不代表別人不會,尤其是最近好像真的很老媽子的荊南王。
半夜三更,宮文邕剛從外麵溜回來夜行衣都沒來得及換,就聽守在門外的隨侍高聲喊王上。
他正指望趁著隨侍把荊南王拖一陣兒抓緊時間把衣服換了,沒想到屋門直接被粗暴的推開,門栓猛的崩出去彈到地上。
“別裝了,本王有事問你!”
宮文邕著實被這麼粗暴的父王嚇了一哆嗦,準備解衣服的手一下沒把握好力道,差點把衣領直接扯開,還好一句“臥槽”及時憋住:“非要半夜問嗎?”
“沒你事兒了,出去候著。”打發走跟進來的隨侍,荊南王拉開把椅子一坐,順便給兒子也拉了把出來,拍拍:“坐,咱爺倆有話必須得說清楚。”
這麼嚴肅的荊南王,宮文邕都很少見,下意識擰緊了眉,想著他會不會知道了什麼,剛沉著臉坐下來,肩膀就被一隻手重重拍了上來。
“阿邕啊!”
“您說,兒臣聽著呢。”
宮文邕談正事時也不著四六嬉皮笑臉的狀態荊南王再熟悉不過,現在根本沒心思跟他過不去,一開口訓都懶得訓,直接愁眉苦臉說正事:
“羲和不會看上羲子義那家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