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是媽你最大,我是女兒我閉嘴。
江也被逗得不行,半中央湊過來跟她咬耳朵:“我怎麼有種女婿見丈母娘的感覺,許竊,我好喜歡你家裏人。”
許竊往後一縮,警惕的看著周圍人:“這是我祖宗十八代結下的血緣關係,你別跟我搶。”
“那誰我家的?”
“我……”想到一半,許竊覺得掉吭裏了,剛準備來句我怎麼知道,誰曾想這小孩更快。
“好,就你了。”
“……”
許竊臉紅得跟個猴屁股一樣,爬上沙發和一群小孩窩那兒看春晚。
耳邊是好笑的相聲,然後是許奶奶,一件一件的,講著她兒時的故事,重生回來,她沒記住那麼多。
如今提起時,已然沒了興趣,最最不明白的,是江也,他聽得津津有味,許奶奶需要個聽眾,他是世上最合適的。
安靜,禮貌,你說話時,他會無聲息的看著你。
隻有認真和專注。
二叔家的小孩子,爬到她耳邊小聲問她:“竊竊姐,那個大哥哥是你男朋友嗎,怎麼今天才帶人家回來?”
原諒還小的她,隻記得別人訂婚時,有個上門女婿的詞。
許家難得出現新麵孔,她有問題,是件好事,可問著問著,竟然這麼直接?
看了眼這年不過十五歲的江也,她直搖頭,這算童言無忌吧?
無比認真回答她:“不是,他是……”想來想去,找不到適合江也的代名詞,他是自己的什麼?
最後,她咬言唇,輕著聲音說:“她是姐姐愛了兩輩子的人。”
小孩不懂什麼叫兩輩子,也不會捕捉重點。
隻是單純的問她:“愛是什麼?”
許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她說不清,說來慚愧,活了兩輩子,連愛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搖頭:“姐姐也不知道。”
小孩的思想比較緩慢,她依舊停留在上門女婿上。
“那你們會結婚嗎?像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那樣,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她愣了半天,這個問題,她不敢想。
想嗎?她比誰都要想。
會嗎?她從來都不確定。
最後,她狠下決心點頭,笑著說:“隻要他說娶我,我一定不會猶豫。”
覺得跟孩子講這些,太罪孽,可這話,她也隻能跟他們講。
孩子記不住話,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們都不會太在意。
說出口,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心,好受一些。
無聊乏味的春晚看得許竊直打哈欠,身旁的小妹妹也睡著了,她輕著步子抱了床被子,蓋上,再抬頭時,江也卻看得十分認真。
她搖搖頭,覺得他看得如此認真隻有一個原因:以前沒看過,第一次看,覺得特別有趣。
她探過頭,盯著電視問他:“你是不是沒看過這種,覺得特新鮮啊?”
他搖頭:“看過,很無聊。”
她撇了撇嘴,表示不理解:“無聊你還看。”
誰知江也微微勾唇,抬眸掃了她一眼:“因為這是第一次和你過鄉下的年。”
有你在,我覺得什麼都新鮮。
連這活了大半輩子的世界,都充滿美好及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