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勾著唇角,眼裏像是注滿星光一般,微微昂起頭,對著她笑,順帶張開雙臂,迎著風,輕聲問她:“許竊,你有多想我啊?”
“我可是每天都在想著你,白天想你,晚上想你,吃飯時想你,睡覺時想你,洗澡時想你,就連刷牙洗臉上廁所,都在想你。”
可這麼想你的我,卻沒法拋下一切來見你。
如今,又差點因為私事,要拖累你,我拿命在愛的姑娘,用心陪伴十幾年的姑娘,從小到大,連句狠話都沒說過的姑娘,怎麼舍得別人傷害,舍得別人玷汙,許竊,看在我這麼喜歡你,你就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許竊微微偏過頭,賭氣似的不肯看他,想反駁,想罵他兩句,想說你這個大忙人,整天看不到影,怎麼會想我。
可是話說不出,吸了吸鼻子,才軟著聲音,帶著委屈,淚差點就流出來了。
“你根本就沒有時間想我,你那麼忙,一個星期裏,連一麵都不讓我見,江也,你要是不喜歡我,不想跟我在一起,你可以告訴我,我不纏著你,老許說過,他說……他說不能強人所難,我知道一直都是我在纏著你。”
“可是江也,我喜歡了你這麼久,你不喜歡我,也得可憐我一下啊,下次再消失不見,就提前告訴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想再這樣了,要從別人口中,才能得知你來時的方向,這樣真的特別難受。”
江也沒回答,隻是揚了揚雙臂,笑得溫柔:“竊竊,我對你好不好?”
許竊認真想了想,眼底卻又淚在流,江也對她好不好呢?很好啊,比起上輩子的他,簡直好得不像話,他會給她買冰激淩,會背她回家,會每天夜裏,提前跑出教室,來到一高,送她回家。
上一輩子,江也從未做過這些事。
對外,他說自己是她的妹妹,在內,讓自己離他遠一點。
記得有一次,他們隊裏接到一個任務,作為隊長的他,主動要求和一個女孩子,扮演情侶,那時候,她怒火中燒,卻拚命佯裝端莊,說了句她好漂亮。
上一世的江也是怎麼回答的?
他說,嗯,你以後少來警局了,別人又問你是誰,這樣不清不白的關係,對你不好,你還得嫁人,別說什麼喜歡我了,把心裏的壞念頭收一收,等到大學的時候,你再找男朋友,隨你怎麼找,自己喜歡就好。
她說:“可是江也,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啊。”
那時的江也並不溫柔,皺著眉頭瞪了她半天,才回頭望向屋外,讓她安靜點,說了句話,真的差那麼一點,她就想著,再也不喜歡江也了。
他說:“你是個女孩子,怎麼能這麼不知羞,喜歡男人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出口,許竊,我隻拿你當妹妹,也隻會是你的哥哥。”
“以後不準連名帶姓叫我,我是你的哥哥,這麼叫成何體統。”
她差那麼一點就絕望了。
這個任務之後,江也三個月沒有跟她說過話,最後便到了十八歲,那場劫難開始了。
他派人送了一封信回來,便遠赴深山,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