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率先點頭:“沒錯,這個位置很有可能就是八星祭屍陣的陣眼。”
“現在怎麼辦,把這根柱子毀了?”程祿搔了搔後腦勺,“可咱們東西也沒帶點有用的,就是想毀掉它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白秀沉『吟』道:“或許我們隻需要放火燒一燒。”
江陵堅決反對:“不行,這裏這麼多腐屍,要是全燒著了,我們想跑都跑不了。”
錢老嘿嘿一笑:“不必擔心,既然布陣之人如此看重這個地方,我們在這裏肯定是安全的,實在不行,可以先爬上去。”
見他們都躍躍欲試,江陵也不好繼續阻攔,剛想開口,白秀神『色』一變:“等一下,淩蒼的屍體……不見了!”
原來他怕火燒到祭台上,想著要不要把淩蒼的屍體也帶上去,結果這一打量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雖然他們之前將注意力都放在了石柱上,但一具屍體在他們眼皮底下溜走了,是個人心裏都會有些發『毛』。
“這家夥詐屍了嗎,還是‘劫持’徐輝的人把他的屍體也偷走了?”程祿觀察觀察了周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們正疑『惑』不安,腳下猛地又是一震,緊接著整個空間都晃動了起來。
虛道驚叫道:“怎麼回事,法陣又被什麼人觸動了?”
其他人自顧不暇,哪還有時間回答他,這時程祿也是一聲怪叫,他指了指祭台之外:“媽的,真詐屍了啊?!”
他們循聲一看,悉數驚呆在原地——那些黑『色』布包比地麵顫抖得還要厲害,裏頭原本沉寂的腐屍像是被它們喚醒了一樣,蠕動著爬了出來。
白秀沒有『亂』了方寸,仍朝其他人示意:“別慌,我們先上去。”
可人一旦驚懼過了頭,身體就會變得遲緩,走在最前麵的虛道和小鄒嚐試了好幾次,均以失敗告終。
程祿心裏那個急,一把扯開兩人,朝江陵和錢老一喊:“東家,你跟老頭子打頭陣!”
他倆的心理素質強多了,一鼓作氣地上了石柱,而此時那些腐屍已然爬上祭台。
麵對程祿的怒火,就算是『性』格張揚的虛道也有些不敢說話,最後還是小鄒囁嚅道:“要不你們先、先上去吧……”
程祿瞪了他們一眼:“我和辛方要被你們害死了,你們還在這兒磨磨蹭蹭,不想拖後腿就趕緊走!”
要說請將不如激將,話說到這份上,兩人心頭估計也有了火氣,就是借著這口氣,他們倒也順順溜溜地上去了。
程祿總算鬆了口氣,對白秀道:“這裏我一個人守著就行,你趕緊上去。”
“還是我來斷後吧。”白秀十分清楚眼下的局麵,這些腐屍可不僅僅是“詐屍”這麼簡單,絕非肉眼凡胎抵擋得了,程祿說出這句話不過仗著一口硬氣。
拚命這種事他早就習慣了,應該由他來,更何況他之前決定保幾人周全,眼下這關鍵時候自然不能食言而肥。
兩人正爭執不下,頭頂驀地傳來一陣嗤笑:“蠢貨,難道你們沒發現這些腐屍是由它們身後的繩子控製的嗎?上來把這些繩子燒了不就好了?”
熟悉的聲音讓白秀一怔,他抬頭一看,淩蒼居高臨下地衝他眨了眨眼睛:“怎麼,你就怎麼希望我死在這裏?嗨呀,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
就算是個傻子,白秀也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淩蒼臉上哪還有腐敗的痕跡,分明和常人無異。
程祿顧不上質問這廝為什麼死而複生,破口大罵:“你小子還有臉說別人蠢,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在搞鬼?”
“難道不是嗎?如果是我,我就不會『亂』動這陣中任何一樣東西。”
淩蒼嘖嘖道,“你們怕是不知道,這個鬼地方每次打開必須得死一個人,我之前偽裝得好好的,就想蒙混過關,可你們呢,非要把我弄下來。
這下好了,某個家夥知道了真相,無論如何也不會善罷甘休。”
程祿一時語結,倒是石柱上的四人聽得分明,錢老笑眯眯地開口:“不知者無罪,我們不也是想救下你,好給明小姐一個交代嗎?
眼下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就不要計較以前的是是非非了,先齊心協力出去,怎麼樣?”
要說薑還是老的辣,錢老這一席話不僅給了淩蒼一個台階下,也安撫了其他人。
淩蒼是個聰明人,何嚐不知道錢老的意圖,索『性』借坡下驢,點了點頭:“老爺子說得對,不過我是不介意,就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了……”
這“別人”自然是白秀三人。
江陵看了看他,又看看白秀,見後者微微點頭,也點了點頭:“我沒意見。”
“好了,現在咱幾個目標一致,就不要繼續吵了。”錢老撫須道,“淩小哥,你比較了解這裏,我們現在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