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俞晴正色道:“你暫時可以留在這,不過你的吃喝我不管,自己想法解決,還有不許整天咋咋呼呼的。”
八哥鳥愉快地在地板上打了個滾,雙爪朝天,露出灰白色的肚皮,“姐本來就沒打算讓你管吃管喝,靠你還不如靠我叔。”
這八哥鳥嘴還真夠可以的,怎麼惹火別人怎麼說,俞晴氣樂了,恨道:“那你死乞白賴找我幹啥,直接找你叔唄。”
八哥鳥瞪大鳥眼嚷道:“那怎麼行,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這不壞姐的名聲嗎?”
俞晴無奈,敢情八哥鳥真將自個當人看。
有這麼個靈獸,以後她的日子就不寂寞了。
不得不說,養顏膏真的很管用,俞晴隻擦了五天,臉上的燒痕就淡得幾乎看不出來了。
這五天,俞晴窩在竹舍沒出門,可也沒閑著,用五彩蠶絲在乾坤袋上繡了個簡單的防禦陣法。
蠶絲有毒,她無法直接用手拿,請教了墨狼後才試著用神識牽引著蠶絲一點點繡上去。因她神識太弱,不大工夫就要打坐恢複元神,再繡一會。
如此反複著,五天下來,俞晴發覺神識強壯了不少,而她操縱神識的靈活性也大幅度地提高了。
八哥鳥也沒閑著,俞晴嫌它在屋裏呱噪影響注意力,遂打發它四處尋找梧桐樹去。
八哥鳥很滿意這份差事,屁顛屁顛地飛走了,天擦黑的時候才回來,肚子撐得溜圓,帶回來五根梧桐枝。
墨狼看了看都不滿意,要麼嫌年限太短,要麼嫌靈氣不足,有一根甚至還帶著妖氣。
第二天,照樣帶了五根回來,墨狼東挑西揀又指出不少毛病。
第三天,八哥鳥不幹了,將樹枝往地上一摔,罵罵咧咧道:“有這麼折騰人的嗎?你說要年限長的,好,姐找來了,你嫌雜質太多。你又說要木靈氣充足的,好,姐又找來了,你嫌品相不好。你以為姐飛來飛去不累啊,三伏天,姐不辭辛苦地飛遍了昆崳山七座山峰你都不滿意。說,你到底要鬧哪樣?”
俞晴一字一頓道:“我跟你說得很清楚,要枝杈光滑粗細均勻沒有斑節的,而且木靈氣越充沛越純正越好,如果年限再久點就更好了。你快去找,找不回來隻能解約了。”
“你欺負人!”八哥鳥憤懣地尖叫著,氣呼呼地衝了出去。
這次直到月上中天,八哥鳥也沒回來,俞晴坐立難安連照明珠的罩子都忘記打開,隻是翻來覆去地想,八哥鳥不會出事了吧,又或者會不會一氣之下走了。
可它是主動簽約的一方,不可能擅自離開。
如是想著,竟然靜不下心來修煉。
墨狼大為鄙夷,為個咋咋呼呼的一階妖獸牽腸掛肚以致於無心修煉,至於嗎?
需知修士隻有遠離紅塵世俗,摒棄陳冗雜事,專心向道才能在修真路上走得更久更遠。
俞晴這般被七情六欲纏身,怎能潛心修煉,又怎能成就大道?
唉,隻要她盡快築基助老夫恢複本身就行,其他的但憑天命吧。
月影西移,俞晴等得幾乎失去了耐心,正要出門看看,忽見一個黑影衝過來,一頭紮進狼皮裏。
朦朧的月色下,八哥鳥渾身濕漉漉的,尾巴上的毛似乎也掉了好幾根。
俞晴大驚,“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八哥鳥將尾巴縮進狼皮,腦袋探出來,沒好氣地說:“還能怎麼了,被人削了唄。”想了想,扔出兩根樹枝來,“就為了這個破玩意,姐的麵子裏子都掉光了。”
俞晴顧不得察看樹枝,關切地問:“到底是誰欺負你?”
八哥鳥耷拉著腦袋,“就在寫亭峰山穀,到底是誰,姐也沒看清。”
俞晴再問,八哥鳥卻什麼也不說,隻一味咬牙切齒地罵:“媽的,竟然如此羞辱老娘,有朝一日老娘定要你好看。”罵完了嚷道:“累了一天水米未進,拿點吃的來。”
俞晴忙將剩下的紅果放在它麵前。
八哥鳥吭哧吭哧地吃著一邊道:“算你有點良心還想著姐,沒有隻顧著你那破樹枝。”翅膀一揮,又扔出根樹枝來,“這可是姐拚了性命得來的。”
俞晴啞然失笑,這家夥還留著一手。
將樹枝收好,心裏卻莫名地想起前幾天遇到的虎斑幻彩蝶和幾乎可以亂真的幻境。
寫亭峰穀,是不是隱藏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