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則是斷後之人,需要防備著身後有沒有強敵追擊,並加以阻攔,以保證整個隊伍正常的行進。
斷後比領頭更差的是,領頭的人有可能得到靈草等機遇,斷後的人自然是得不到的。
故此,一般修士如果沒能力領頭,可都不願斷後。
昨天基本上都是俞晴走在最後。
今天,臨出發時,厲行道:“過了金蛇嶺前頭就是亂石坡,鐵甲蠍陰怪,喜歡出其不意,為大家的安全,麻煩蔣道友斷後。”
蔣遊以前也來過,知鐵甲蠍比金雷蛇更難對付,遂點點頭,留在最後。
俞晴默默地想著聖手堂老者所言,鐵甲蠍怕風怕光,通常生活在大石之下略微潮濕的地方。
鐵甲蠍又很警醒,捕捉時最好輕手輕腳,以免驚動它們,此外還要注意別弄爛蠍尾。
走出樹林,草木漸漸稀落,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塊,雜亂無章地分布在地麵上。
眾人不約而同地放輕了腳步。
俞晴因神識疲倦,遂沒放出神識探查,隻默默的觀察著四周,時不時地打量著厲行的表情。
約莫走了半裏路,厲行神情突然一變,肅然道:“快飛上去。”話音未落,已祭出楓葉升上半空。
蔣遊等人見狀也紛紛祭出自己的飛行法器。
俞晴反應得慢,又猶豫著該不該祭出招人眼球的鳳羽。
數息間,遠處已是雷聲轟動,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瞬間已至眼前。
情急之下,俞晴將手心握的符籙盡數扔了出去。
在符籙爆炸的火光中,俞晴感覺胳膊被人緊緊地抓住。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厲行的楓葉上,漂浮在半空中。
而身下,無數鐵甲蠍沒命地逃竄,所到之處,濃煙滾滾。
俞晴倒抽一口冷氣,後知後覺地癱軟在楓葉上。
厲行見她臉色慘白的情狀,幾欲出口的叱責生生咽了下去。
因修士是借助空氣的流動來驅使法器,楓葉不能在一個地方長久停留。
厲行驅使著楓葉在空中盤旋了半圈再回原處,看到濃煙依然散去,地上留著幾隻殘破的鐵甲蠍屍身。
俞晴又是一驚。
她並非沒見過蠍子,以往在青雲村,爹曾捉了蠍子泡酒,說是能通經活絡消腫止痛。那時的蠍子不過中指般大,而眼前的鐵甲蠍卻足足有小羊羔那麼大,蠍尾的毒刺像竹竿般粗。
假如真被蜇中,豈非立時就能送命。
俞晴囁嚅地又要道謝,厲行卻毫無表情地吩咐她,“把蠍尾割下來交到聖手堂,蠍頭跟蠍背上的鐵甲可以用來煉器。”
俞晴連忙取出紫青劍。
沒想到鐵甲甚是堅硬,根本無法將其一節一節地分開。
好在俞晴做慣了繡花寫字等細致活,雙手還算靈巧,腦子也不笨,便從蠍子腹部入手,沿著關節仔細將肉骨剔掉,最後隻剩下完整的鐵甲。
厲行頗感意外,這樣完整的鐵甲比起一節一節的,價格自然多了許多,便對俞晴道:“剩下幾隻也剔出來,我割蠍尾。”
俞晴低聲答應著。
約莫半個時辰,兩人才將七八隻鐵甲蠍處理好,對半分了。
厲行看著俞晴鼻尖細密的汗珠,話語柔和了些,“你打坐恢複一下,我替你護法……順便等他們。”
蔣遊等人禦器上天後,不知飛到了哪裏。
俞晴亦覺得疲倦,便不推辭,躬身福了福,“多謝道友。”
她對陣法不在行,隻設了個簡單的防禦法陣,就盤膝坐下來。
厲行又是搖頭,她已是築基修士,按理修煉的時間也有十幾二十多年了,怎麼還是如此大意。
縱使他不會趁機偷襲或者行無狀之事,可保不住其他修士會。
這種防禦法陣,根本是形同虛設,連煉氣低層的修士都能闖入。
這人看著並非癡傻,怎麼半點頭腦都沒有?
厲行沒想到的是,俞晴自煉氣到築基,滿打滿算才五年,按平常修士的修煉速度,此時不過煉氣五層。
而且,她用了四年時間閉關,除去照料靈草,其餘時間都遵循墨狼的吩咐,用在修煉以及煉化尺素所贈的內丹上。
就是五行法術,她也隻對化雨術跟纏藤術略有心得,其餘法術、法陣、煉丹卻是連皮毛也不通。
總的來說,俞晴隻是修為達到了築基初期,其餘道心、經驗、閱曆等完全沒有匹配上去。
俞晴五心朝天修煉了半個時辰,神識與心力大有恢複,因不願多耽擱厲行的時間,便起身往法陣外走。
剛走出法陣,俞晴立時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