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豈容它逃,身形轉動,已滑到母雉雞身前,劍尖正對著母雉雞胸口。
母雉雞體大,本就不如厲行靈動,加上心急,一時收不住身,朝著劍尖撞了上去。
厲行趁勢發力,直將長劍捅進半截,才用力拔了出來。
鮮血噴湧如注,濺了厲行滿頭滿臉。
母雉雞慘叫一聲,公雉雞被警醒,見到母雉雞的慘狀,雙腳蹬地,縱身躍起,被捆住的翅膀也掙脫開來。
藤蔓根須以及斷裂的莖葉紛紛落地。
公雉雞一得,轉身俯衝下來。
厲行出手如閃電,飛快地結出幾個手印打向俞晴,幾乎同時,身子已隨長劍飛出,重重地刺向母雉雞胸口。
公雉雞強悍的爪子碰到俞晴麵前的防護罩,發出哢嚓巨響,防護罩已出現一道裂紋。
俞晴心驚,祭出紫青劍,朝公雉雞雙目刺去。
趁公雉雞躲閃之際,又取出一把爆裂符扔向母雉雞,母雉雞本就受了重傷,此時被厲行跟俞晴夾擊,再承受不住,轟然倒在地上。
俞晴感覺腳下的地麵震了好幾震。
母雉雞既死,公雉雞好似亂了心神,攻擊破綻百出,毫無章法。
不到半個時辰,亦斃命於厲行劍下。
俞晴看著麵前小山般的兩隻雉雞,一下子脫了力,跪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厲行看她一眼,默默地將雉雞的喙以及爪子割下來放在一旁,又將母雉雞開膛豁肚,取出隻帶殼的雞蛋和數隻軟皮蛋。至於公雉雞,除了開腸破肚外,還把翎羽一根根拽了下來。
收拾完畢,厲行對俞晴道:“喙跟爪子是煉器的材料,雞蛋沒準能孵化出小雉雞,可以當靈獸賣,翎羽有防禦作用,有些女修喜歡用作裝飾物,至於雞肉,孤山鎮有幾家靈食店,可能需要。”
俞晴想了想,厲行是煉器行家,喙跟爪子理應歸他,至於靈獸,自己有個胡攪蠻纏強詞奪理的白牡丹已經夠頭疼的了,還有條一無是處的小蛇,不想再要別的。
因此,便道:“我隻要翎羽,其他的,你收著吧。”
厲行沒有推辭,將一應之物分門別類地裝入乾坤袋,又開口,“你的飛天梭自帶的陣法太弱,回去後我給你做個新的法陣。”
俞晴本就想賺足靈石請他做法陣,如今正中下懷,不由盈盈笑道:“好,多謝你。”
她笑的時候,眉眼彎彎,腮旁的梨渦變得格外明顯。
厲行晃了會神,才沉聲道:“千峰刺有毒,但不夠堅韌,稍用力就斷裂,忘情穀有種火藤,不怕火燒刀砍,要是能順利找到異葉青蘭,從解憂穀出來順便到忘情穀看看。另外,我還聽說有種能束縛修士靈力的藤蔓,你有空不妨多去坊市看看,興許能遇到。兩三種藤蔓配合起來用,效果會更好。”
俞晴的攻擊手段隻有這麼幾種,飛天梭、紫青劍、纏藤術還有符籙。
前三者,厲行已經做過評價了,俞晴便問:“厲道友覺得我的符籙如何?”
乏善可陳!
厲行腦中本能地出現了這個詞,可低頭瞧見俞晴黑亮的眼眸,濕漉漉的閃動著求知的願望,話出口變成了,“尚可,就是不夠精,威力略有欠缺。葉道友不妨根據自身的攻擊跟防禦能力,專注於幾種用得多的符籙,先不要做得太雜。”
俞晴臉上一紅,熱切地問:“眼下我隻會這些,依厲道友看來,哪些符籙更適合我?”
這說法,無疑是把自己的底牌與實力完全亮在人前。
厲行再度歎息,卻不受控製般地開口,“烈火符跟烈焰符屬性相近,烈焰符威力稍大,但需催發的靈力多,日後你修為增長靈力隨之增長,倒比烈火符更管用,爆裂符較之烈焰符又更強些……”
俞晴極認真地聽。
她太需要有人指點了,先前是凡事問空雲,後來空雲去秘境曆練了兩年多,她則潛心煉化內丹,基本沒有見過他。等她煉化完內丹,緊接著發生了俞平的事……她想問也不可能了。
墨狼倒是見多識廣,可他總是一副懶洋洋不大願意搭理人的模樣,而且這種瑣碎的小事,他總讓俞晴自個兒揣摩自個兒領會。
當然,自己領悟到的感觸會更深,但眼下俞晴覺得自己空有一身力氣卻使不出來,也無從可使。
單從這兩日與金雷蛇的打鬥來說,她與同是築基初期的李貴跟張陽相比,實力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往後,這種曆練甚至是鬥法會越來越多,俞晴不想總是被人看低。
昨日厲行出言點撥她,剛才也是,公雉雞俯衝下來的時候,厲行還不忘給她加個防護罩。
如果他對她有所圖謀,就不會連續兩次在緊要關頭出手回護她。
因此,俞晴便不忌諱地問出心中的疑惑。
果然,厲行有問必答,還解釋得清楚明白。
俞晴感覺獲益匪淺,又連聲道謝。
正當兩人交談之際,蔣遊等三人各自禦著飛行法器聯袂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