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雲門的弟子服是白色的,夏衫輕薄。為了釋放媚香,虛雲的衣領拉得很開,肩部鬆垮,上衣像隨時要掉下來。
今晚月圓又明,清輝灑滿寒辰殿。寢殿門口,虛雲稍稍俯身,月輝自他身後泄出一片,照亮喬寒的臉。
她一動不動,神色木然,褐色的眼眸裏沒有焦點。
“想不到吧?”虛雲一手抵著門框,一手掐住喬寒的下巴,眼睛眯起,沙啞的聲音透著惡劣:“我能激發媚毒。”
雖然發作很痛苦,還可能失控到化解不了,丹田也熱得快冒煙,但是,能讓喬寒這麼“老實”,虛雲覺得值!
手指觸碰到的肌膚柔軟細膩,鼻間飄著冷淡的藥香,她身上的涼意從指尖傳過來,虛雲呼吸重了幾分,渾身熱燙被這份涼意一激,後背一陣戰栗。
不由自主地,他手上的動作由掐變成捏,而且像怕捏壞了無意識放輕了許多。
晦暗的光影裏,虛雲抬著喬寒的下巴,茶色眸子直愣愣地鎖著她的雙唇。
不施脂粉的淺粉色,薄薄的,因為仰著頭的關係唇齒微微開啟。
誘人深入。
虛雲咬著牙,不自主地低下頭去。
就在即將觸碰的刹那,他忽然記起被搶走寒靈芝的事,動作一頓,心裏湧上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有點丟人,又有點不甘。
明知道喬寒被媚香控製了神誌,不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麼事,他還是下意識地為自己辯駁:
“上次我沒防備,不然你不可能從我嘴裏搶東西。”
喬寒神情依舊迷茫,沒有一絲回應。虛雲狠狠捶了一下殿門,捶得鐵木殿門晃了三晃。
“砰”得一聲震得耳朵疼,喬寒垂在身側的雙手抖了一下,差點裝不下去。
識海裏,小白吸了大量惡意,卻沒有轉化為靈氣,魚頭憋得胖胖腫腫,兩隻眼睛鼓鼓的,像一隻胖頭魚。
“還要等多久啊小寒?”它問身旁的淡淡白影。
喬寒神識內收,隻留一縷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身體:“讓我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甜香一飄進屋,她就知道虛雲又要作妖。
本想出去教訓他一頓,但喬寒轉念一想,虛雲心思瘋邪,她得知道他有哪些招兒,以後更方便對付他。
於是喬寒將神識轉入識海,並借著小白的幫助把媚毒隔絕在識海之外,然後故意裝作被迷惑,想看看虛雲到底有多少本事。
剛才以為虛雲要親她,喬寒做好了咬他一口的準備。
沒想到他突然停下,莫名其妙地翻起了舊賬。
再忍忍,喬寒斂住心神,密切關注虛雲的舉動。
捶得門直晃,虛雲正要拿不越杖,誰知心頭的火不但沒滅,反而竄得更高了。
覺得不妙,他趕緊運轉歸化金書,想要化解一些媚毒。然而已經晚了,轉化的靈氣染了毒性,進入丹田後,滾燙的丹田猶如火上澆油。
熱.欲.上頭,虛雲的腦袋開始發暈,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夢幻,酥癢渾身亂竄,螞蟻鑽心般難以忍受。
難受,太難受了,前所未有的難以忍受。由於這次虛雲主動激發媚毒,發作的程度超過以往的總和。
雙腿軟得撐不住,虛雲不得不收起不越杖,兩隻手抓著門扉,呼吸急促激烈,一瞬間整個人便像從水裏撈出來的。
他忍不住低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喬寒。見她呆如木偶,虛雲眸光變幻,神情掙紮。
就、就一下。
虛雲喉結動了動,附在喬寒耳邊說:“幫我。”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喬寒的臉上飛快閃過一抹驚訝。
“碰我一下。”以為自己的指令不夠清楚,虛雲強忍羞恥,沉肩低腰。
先、先緩一下,再弄死她。
有那麼一刻,喬寒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以至於聽見了極不可思議的請求。
然而虛雲重複了一遍之後,她意識到自己沒聽錯,他真得在求她摸他。
也許是鼻間的香氣太濃太甜太蠱惑,也許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太嬌太憐太脆弱,鬼使神差地,喬寒抬起手。
掌下的觸感像快要融化的暖玉,熱得燙手。
耳邊傳來低沉呼吸,壓抑的,難耐的,聽得喬寒心口像有貓爪在撓,手掌順著線條往上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