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麵看去,白衫透薄,緩緩遊移。
虛雲閉著眼睛喘氣,鴉羽似的長睫抖個不停,雙手青筋盡顯,姿勢緊繃。
他清晰地感覺到,喬寒的手掌有許多薄繭,粗糙地一寸一寸刮過,力道不重,卻能平息他丹田的火熱。
虛雲覺得自己像一片雲,被喬寒妥帖地抱進懷裏。
身體好輕,如同在雲端,好像一切都不再重要,也不需要擔心,這種感覺讓人無比著迷。
太沉迷,以至於他沒有發現喬寒的呼吸重了很多。
就是現在!喬寒讓小白立即釋放靈氣。
大量冰涼靈氣流入丹田,衝向四肢百脈逼出甜美的媚毒香氣。與此同時,喬寒釋放神識,原本緩慢的動作瞬間變得靈敏。
她狠狠掐下去。
“唔——”
虛雲的眼角不受控地流下淚水,弓著腰,抓著門扉的手過於用力,竟然生生扣下了兩塊木片。
喬寒掌心靈力盡出,一掌把虛雲擊飛。
“乓”虛雲撞到簷廊柱子上,丹田劇震,毒氣亂竄,口裏一甜,嘴角溢出鮮血。
“你!”
憤怒的話音未完,喬寒的傘劍已經落下,哐哐哐敲在虛雲頭上。
虛雲本來就被媚毒折磨得快虛脫,這下靈氣一亂,又遭暴打,那還撐得住。
眼角滾下晶瑩剔透的淚滴,他不甘地暈死過去。
喬寒喘著粗氣,目光從衣衫不整的虛雲身上掃過,掌心發燙,神色有點不自在。
她萬萬沒想到,虛雲下毒居然是要她……
“瘋子。”
她甩了下手,確定虛雲真得暈了過去,用玄鐵絲將他捆在柱子上。
月光漸漸隱去,被捆在柱子上的虛雲腦袋低垂,失去知覺,白衣沾了血跡,衣懷大敞,露出大片春光。
想想大半夜遇到這種事,喬寒仍有些鬱氣,長劍出鞘,“刷刷刷”幾下,寒光凜凜。
翌日,朝陽初生,炎炎夏季,虛雲卻被活活凍醒。
低頭一看,他不光被捆得像個待宰的豬,而且上半身的衣衫碎得像秋風裏蕭瑟的落葉。褻褲倒是還在,隻是成了一條一條的破布條。
最損的是,他身邊堆滿半人高的大冰塊,冒著冷冷寒氣。
不過也虧得這些千年寒冰,壓住了狂熱的毒欲,虛雲才不至於爆體而死。
不知該恨喬寒還是該謝她,虛雲咬牙切齒,使勁掙紮。
然而玄鐵絲堅韌無比,他掙了半天,不但沒掙脫,反而越勒越緊。
“吱呀”寢殿門開,喬寒後半夜休息得很好,神清氣爽地走出來。
虛雲下意識地想遮,被玄鐵絲勒出血痕的手腳卻不能動彈,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喬寒站到麵前。
“放開我!”他低吼。
見他精神奕奕,喬寒有些詫異。
這家夥不虧是能活到結局的大反派,體質不是一般的強悍。
麵對虛雲的怒火,喬寒神色自若,她沒有放掉眼裏要噴火的虛雲,而是從懷裏掏出一顆黑色珠子。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叫留影珠,可將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記下來,放給別人看。”
指間轉動著黑色玉珠,喬寒好整以暇地看著虛雲瞬間黑下去的臉。
“沒錯,昨晚發生的事,你說的話,通通都在留影珠裏。”
“再敢對我用毒,全修真界都會欣賞到你欲.求.不滿的樣子。”
“記住了嗎?”
安靜,很沉很沉的安靜,虛雲靜靜地盯著喬寒,後者一圈一圈轉動著留影珠。
識海裏,小白不停地化解著惡意,忙得焦頭爛額。
小瘋子氣成這樣,應該沒看出小寒在撒謊吧。
大約一炷香,虛雲屈服了。
“好,我記住了。”
“放了我,我保證以後不再動你。”
喬寒眯起眼睛,認認真真看了虛雲一陣,又問了小白,得知虛雲對她的惡意達到巔峰,開始減少,她放開虛雲。
玄鐵絲一開,虛雲活動著手腕,朝喬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