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忌……』
姬安望著那位主動請纓的年輕將領,心中恍然大悟。
他這才想起,穀梁威、巫馬焦、伍忌三人都是平陸縣出身的將領,並且,他也曾答應過他們,在這場仗打完之後,將他們的家人接到周國去。
想到這裏,姬安心念一動,微笑著道:“伍忌,你一個人去平陸,朕擔心你不能成功啊。”
『這是……回絕?』
伍忌不由地有些失望。
就在這時,卻見姬安轉頭望向巫馬焦二人,笑著道:“穀梁、巫馬,朕還記得,當初答應過你們,待等時機成熟,當給予你等一支兵力回平陸接家眷入我大周,眼下,這個時機已然成熟……那你二人可願與伍忌將一同前往攻取平陸?”
巫馬焦二人聞言渾身一震。
實話,其實他們對於攻取熊拓的治地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們更在意的終歸還是在平陸諸縣內的家人,但問題是,他們終歸沒有年輕氣盛的伍忌那樣有勇氣,不敢當著姬安的麵提起此事。
畢竟他們麾下的士卒,那可曾經是熊虎、熊拓的麾下,他們可不希望被姬安誤會什麼。
可沒想到,姬安竟然主動提起了此事,還口口聲聲還記得當初的承諾,這讓他們不由地十分感動。
“沒想到殿下還記得……”穀梁威喃喃道。
“哈哈,朕的記憶向來不錯,但凡是許下過的承諾,一概不會忘記。”姬安哈哈大笑著道,亦不忘趁此機會安撫降將們的心。
這不,瞧見神色激動的伍忌三人,再瞅瞅一臉『理當如此』表情的姬安,南平軍的晏墨與左旬等人心中不禁也火熱起來。
或許他們心中還忍不住感慨:隻有跟著這樣時刻將對部下的承諾牢記在心中的主君,部下才有奔頭。
“願意麼?你二人還未回答朕呢。”姬安打趣道。
聽聞此言,穀梁威與巫馬焦連忙站起身來。叩地行禮,激動地大聲喊道:“多謝殿下成全……末將在此宣誓,此生願為殿下效死!”
姬安趕忙將兩人扶起來,笑著對兩人道:“倒也不必宣誓這麼誇張,朕隻求。在朕並無虧待你們的時候,你們莫要辜負朕對你們的信任,朕就心滿意足了。”
他的話,看似是給穀梁威與巫馬焦聽的,實際上卻是給南平軍的每一位將領,這一點,在場的人都能聽得出來。
“不敢。”穀梁威與巫馬焦低頭道。
見此,姬安收起了臉上的玩笑之色,正色道:“穀梁、巫馬、伍忌三將聽令,朕命你三人領本部兵卒。稍加歇息後立即兵取平陸,期間大諸事,你三人自行商議。……去吧!”
“遵令!”
三人麵容嚴肅地接令。
旋即,三人起身向在場的諸位抱了抱拳。便離開了帥所:既然姬安令他們兵取平陸諸縣,那麼後續的軍議,他們參加不參加已經無所謂了。
與其繼續聽著這些與他們不相幹的戰略軍議,還不如回到軍中,讓士卒們帶上足夠的糧食,徑直前往平陸諸縣。
要知道如今的平陸諸縣。那可正是防備空虛之時。
『這兩個家夥總算是走了……』
瞧著巫馬焦二人離去的背影,屈騰心照不宣與晏墨互換了一個眼神。
在屈騰眼裏,這兩人可是相當礙眼的,他倆仗著自己也是殿下親自降服的將領,以往並不將他屈騰放在眼裏,如今這兩個家夥帶著伍忌去攻平陸諸縣,屈騰心中慶幸地不得了,因為至少得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用瞧見這兩個家夥,用一雙嫉妒以及不快的眼神時時刻刻地盯著他,哪怕因為一點事也要向殿下打報告。
至於三人帶走的九千人馬,屈騰根本就不在乎,畢竟他麾下仍有二萬一千餘的兵力。
甚至於,屈騰更加趨向於目前這種境況:畢竟他手底下的兵權越重,就越容易引起周將們的警惕,而警惕,與不信任其實沒多大區別。
“好了,平陸諸縣的問題解決了,成與不成就看他們三人了……”拍拍手使眾饒注意力集中到接下來的話上,姬安正色道:“前幾日晏墨將軍跟朕提過,汝南懸瓠城易守難攻,將是我軍進入楚地的最大障礙。……但是為了趕在熊拓之前攻克陽城,我軍務必要想辦法攻克這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