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誰是真凶(3 / 3)

“生氣了?大家就是開個玩笑,別當真嘛。”

“誰有工夫跟你們生氣,都說了要辦事。”

舒清揚戴上手套,把常正父女喝水的紙杯放進證物袋,走出去,傅柏雲明白了,跟著他往前走,問:“你是怎麼猜到胡小雨對常江說了什麼?”

“沒猜,我隨口杜撰的,反正以胡小雨對常江的蔑視,她說的話隻會更難聽。”

“老實說,你平時是不是壓力特大,特想毒舌別人啊?越毒舌就越覺得神清氣爽的那種?”

舒清揚停下腳步,衝傅柏雲冷笑:“毒不毒舌我不知道,不過到現在我還讓你在特調科胡蹦亂跳的,對你也是真愛了。”

“別,我的真愛是舒法醫,咱倆再親密充其量也就是大舅子和妹夫的關係了。”

“嗬嗬,你倒是想。”

舒清灩從拐角走過來,問:“在聊什麼呢?什麼關係?”

舒清揚正要開口,被傅柏雲一把捂住了嘴巴:“嘿嘿,隨便聊聊,沒什麼沒什麼。”

舒清揚撥開他的手:“爪子拿開,我找我妹有事。”

“我聽說你們抓到施藍一案的嫌疑人了,遇到阻礙了?”

“嗯,我想問你,如果是你,在什麼情況下會把被害人的風衣拿走?”

“凶手身上沾了血跡,為了用風衣掩藏血跡,不過那晚下雨,凶手可能穿了雨衣或是打傘,所以這個可能性不大;另外就是剛好相反,風衣上沾了凶手的血跡或是肌膚纖維,他不得不拿走。”

“凶手外表沒有明顯的外傷,我比較傾向於後者,但風衣很有可能已經被處理掉了,所以我想被害人的屍體或是衣服上會不會沾有附著物。”

“理論上講是這樣沒錯。”

舒清揚把裝紙杯的證物袋交給舒清灩。

“如果可以查出匹配的DNA,凶手就插翅難逃了。”

“好,我再檢查一遍,等我的消息。”

小柯根據常正的行車記錄,把沿途所有垃圾箱的位置都調了出來,大家先從常正停車時間較長的區域開始調查,忙活了一天一夜,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幾天前的垃圾都被清理掉了,王科懷疑常正將凶器丟進了那幾個區域的觀賞水塘,帶人進行打撈,暫時沒有收獲。

搜查令下來後,常家以及常正的出租車也被仔細搜查過了,同樣沒有發現。蔣玎璫單獨詢問了常欣的女兒,小孩子看了香精管子的照片後,說是她撿來的,不過不是在出租車上,而是花壇裏,她是摘牽牛花時撿到的。

栽種牽牛花的花壇就在常正停放出租車的旁邊,這個答案雖然和舒清揚的推想有偏離,但差距不大,可能是常正在藏匿施藍的東西時無意中掉落了香精管,事後被孫女撿到,然而這樣一來就更加無法指證常正了。

第二天搜索活動繼續進行,到了傍晚,就在舒清揚剛檢查完某小區的垃圾箱後,接到了舒清灩的電話。

結果讓人挺灰心的,舒清灩說沒有新發現,因為案發當晚的雷陣雨太大,可能即使有附著物也被衝掉了。她不死心,又改用其他方法檢查,同樣一無所獲。

舒清揚掛了電話,傅柏雲站在旁邊,看他的反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安慰道:“垃圾箱咱們還沒檢查完呢,繼續找說不定有發現。”

對麵一個保潔大媽經過,看到他們這樣子,一臉看到賊的表情。

傅柏雲跑過去報了他們的身份,又掏出照片給她看,照片上是衣服、皮包和手機,與施藍的物品一模一樣,傅柏雲問她收拾垃圾時有沒有見過類似的被損毀的東西。

保潔大媽看了一圈,說見過小皮包,看著挺美的,她本來還想拿來用,結果一拿起來發現都剪破了,皮包底部有個大洞,氣得她又扔回了垃圾箱,風衣她也有印象,質地特別好,看標簽應該都還沒洗過,可惜也是剪碎的,隻有一小半,所以她記得特別清楚。

“警察同誌我跟你們講,我們這個小區住了好幾個小三,特別喜歡作,一吵吵就砸東西,這些肯定是她們扔的,當小三的人品真是不行,你說你不用了,送給別人也有利於環保不是?可她們就是寧可撕爛了扔掉,也不想別人用,可惜了那些好東西了,所以我隻好都處理掉了。”

保潔大媽很愛聊,拉著他們說個不停,舒清揚沒心情聽她八卦,道謝離開。

走出幾步遠,就聽大媽還在後麵嘟囔:“……太少了,配什麼衣服好呢……”

他一愣,又匆匆轉回去,問:“什麼衣服?你不是都處理掉了嗎?”

“呃,我是說我自己的衣服了,她們的東西用不了,我都扔了,不過留下了扣子。”

“扣子?”

“就是袖口上的裝飾扣啊,一排三顆,玫瑰花瓣樣子的,特精致,我就拿回去了,你不知道,我們這種喜歡做針線活兒的人啊,就算是扔舊衣服也會把好看的扣子留下來的,這樣做個小手工什麼的就可以利用上了……哎呀看你們這年紀,肯定沒過過苦日子,我們那一代的人啊……”

打斷她的嘮叨,舒清揚問:“扣子在哪裏?”

“在我家呢,我家就住附近,跟我來。”

保潔大媽帶兩人去了她家,她說的袖口就丟在縫紉機下麵,她撿起來遞給舒清揚。

那是半截袖口,接縫處縫了三顆銀色花瓣,正如保潔大媽說的,做工非常精致,袖口被剪掉的部分參差不齊,跟狗啃的似的,看來剪衣服的人當時非常著急,就隨便一剪就扔掉了。

“我本來打算隻拿扣子的,可它縫得太結實了,我就隻好就一起拿回來了,想著剪完扣子再扔掉,誰知一忙起來就忘了這事了,要是被我家姑娘看到,又要罵我撿破爛了……那個,我這不算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