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公孫朗和慕容離倒是沒空管這些。慕容離見風行安然無恙,內心的擔憂消了一半,問公孫朗:“究竟是什麼情況,那殷天麟,是要與我們反目嗎?”
公孫朗擰眉不語,顯然是默認了。
雖然不想接受,但慕容離知道,這件事情,必須得接受,殷天麟從來就不是他們的朋友,從一開始,便是一場利用。
縱然有情義,但能對風行下手,說明在殷天麟心裏,情誼全然不重要,既然如此,便隻能對立。
慕容離將她心中的想法告訴公孫朗,公孫朗總算釋懷,道:“你能這麼想就好。”
“不過,我始終不明白,殷天麟為什麼要做這種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兵權的。”慕容離憤憤不平道,隻怪殷天麟眼睛不好使,分不清人好人壞。
“帝王之術,豈是你我能夠評判的,我們不說這個,如果他真的要除掉我們,總有解決的方法。”公孫朗安慰慕容離道。
“你說的也是,我隻是覺得,一腔真心結交的心受到了欺騙。”慕容離垂下眼睛,表情黯然,但很快便重新振作。
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便隻能勇敢麵對。
“你回來,陳家居然不擔心?”公孫朗好奇道,他可是見識過白洛淩的護短的。
隻見慕容離有些不好意思道:“哥哥是很擔心,但是我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們可以給他修書,告訴他如果有機會,我想帶著你一起去拜見我娘的爹,也就是我的外公。”
慕容離最後改了稱呼,雖然有些不習慣,但還是得去適應。
“都依你。”公孫朗握著她的手,往休息的地方走。
他的眉眼間寵溺十足,讓看得人覺得那眼睛似乎有無盡的引力,可以讓人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慕容離給白洛淩修了一封信,不過信寄出去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回信,她還以為信沒有送到,不過,軍中因為殷天麟進入了備戰狀態,每天很忙也很少會想起這件事情。
白洛淩的信在一個月後才送到,信中叮囑了慕容離要注意身體,不要做太危險的事情,對於慕容離要帶著公孫朗拜訪的事情,卻沒有回應,隻說陳家規矩有些嚴,家裏的老爺子隻怕一時半會無法讓慕容離認祖歸宗。
不過,這話說了,慕容離也明白了,現在帶公孫朗去,總歸是不太合適的。雖然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隱居世家,但慕容離卻對陳家越發好奇了。
當年她娘是怎麼衝破重重阻礙,到達皇城與爹結為夫妻的,這一切,對她來說還是一個謎團,不過可以確定,那一定是驚心動魄的相愛。
看慕容離在思索什麼,公孫朗喚醒了她:“在想什麼?”
“沒什麼,等我們不問世事的時候,再去看外公不遲。”慕容離在公孫朗的房間看到一個棋盤,上麵是未了的棋局,因為長時間沒人動,棋盤上已經落了灰塵。
慕容離看到那棋盤,有些鬱悶地說道:“你怎麼還留著這局棋,殷天麟不是我們的朋友,這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不如毀了這局棋,也眼不見心不煩。”
說著,便要動手攪亂棋局,電光石火間,公孫朗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製止了慕容離:“阿離別動。”
經過公孫朗的警告,慕容離收回了手,不解地看著公孫朗:“怎麼了?這個對你來說,還是很重要嗎?”
公孫朗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地將棋盤托下來,放在桌上,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棋局,似乎陷入了沉思,時間緩慢流逝著,公孫朗一直沉浸在棋局之中,沒有醒過來。
慕容離本來是有些不耐煩的,但看到公孫朗如此認真,也來了興趣,她也懂棋,隻不過不太喜歡下而已:“你在看什麼,看怎麼破解嗎?其實這個很簡單的,白子放在這裏,黑子放在這裏,都可以扭轉局勢。”
慕容離指著兩處說道,此時,公孫朗猛然抬起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慕容離在他的麵前,一雙眼睛清澈動人,讓人清醒。但也有了新的煩惱。
“看你的樣子,是發現什麼了?”慕容離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不小心就影響了公孫朗的思緒。
公孫朗擰眉不語,一雙眸子深沉的可怕。
他終於明白了,這麼長時間,他居然沒有看透。
慕容離見他神色不對,有些慌了,又喚了幾次,隻見公孫朗突然抬起頭,一雙眼睛恍然大悟,卻也同劫後餘生。
他怔怔地看著慕容離,心知慕容離是他一生所執,寧死也不會放手。
“你沒事吧?”慕容離擔憂道。
半晌,公孫朗換上了與以往無異的笑容,道:“我沒事,剛才是我多想了。放心,我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