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未知緣由(2 / 2)

麵對公孫朗的安慰,她卻半信半疑,總覺得公孫朗瞞了她什麼,又覺得不像。不過,他沒事就好。慕容離在心中安慰自己。

皇城。

此時深秋,晴朗的日子居多,陰雨天很少,可天氣雖然明朗,卻因季節的緣故,總帶著幾分肅殺和蕭索。

昔日楊柳已枯,河岸靜靜圍繞著寬闊的河麵,河岸光禿禿的,因而顯得那河麵越發空闊起來,一輪日頭倒映其中。

皇城恢複了以往的繁花,皇宮中的爭鬥,隻要不外擴,那隻是皇宮中的家事。

三千樓閣殿宇,是為著無上的尊榮而生,最後卻也成就了無上的孤獨。

空曠的房間,皇帝的寢宮。

縱有明珠簇擁,玉石為地,屋瓦鎏金,也不過是一個盛大的牢籠。殷天麟坐在雕刻著龍紋的椅子上,目光在室內遊離。

當他環顧一周,越發覺得空闊,內心淒涼。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他也無法控製自己,曾經他心中沒有任何人,隻有皇位,如今得到了皇位,卻並不像當初想得那般簡單。

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了決定,就無法回頭,可是午夜夢回,他也會夢見荒涼的戈城以及空闊靜寂,卻璀璨的銀河。

可,往事不可追。

就在殷天麟沉思的時候,門外宮人小心翼翼走進來。

“皇上。”那太監跪了下去,神情恭謹。

“何時?”殷天麟的思緒被打斷,卻沒有生氣,而是有種悵然的無力感。

“門外一些大臣們前來覲見,說是有要事商談。”太監恭敬道。

“來的是何人?”殷天麟恢複了屬於帝王高不可攀的神情。

“是新任巡撫,以及禮部侍郎,和忠戶候。”太監不解殷天麟的用意,但萬萬人隻有一人為君,他的意思,豈是常人可以隨便猜度的?但他還是將來人說得清楚。

聞言,殷天麟不過略作思索,然後唇間升起一抹冷笑。

很好,看來皇城中有人已經坐不住了。他將書放在桌上,從容走了出去,他走過得地方,似乎結成一塊寒冰。

大殿內,三個人早就在一旁等候著,縱然心中早有準備,可在看到殷天麟的一瞬間,還是忍不住心中一冷。

這個新皇,平日裏不動聲色,可一旦出手,那便是雷霆手段,他們有些害怕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了,可是現在人已經來了,也由不得不說。

“皇上。”幾人跪下行禮,殷天麟隻靜靜地看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幾人起來。

“起來吧,來人,賜座。”殷天麟微笑道。

“臣不敢逾距。”幾位大臣見殷天麟對他們如此客氣,底氣先降了幾分。

殷天麟眸間一抹溫柔之色,道:“說什麼外話,你們忠心為國,朕都知道,就算偶爾逾矩,那也是為國家殫心竭慮,朕當然會體諒。”

這番話,聽得幾位大臣渾身一凜,差點兒沒站穩。

這新皇,明麵上是溫和無害,可這一字一句,都是對他們的敲打,這個時候,他們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可是為其他幾位皇子封候的事情,他們實在是說不出口。

新皇如此聰明,可不是好糊弄的,若是弄不好,身家性命也沒了。

“好了,說說看,有什麼事要與朕商量?”殷天麟微笑,眉宇間笑意不見。

幾個大臣相視一眼,然後其中一個道:“無事,臣等前來,隻是見皇上初登基,為了國事操勞,憂心不已,臣等懇請皇上為了龍體安康,保重。”

原本是來為幾位皇子求富貴的,可殷天麟一番柔政,卻不減威嚴,硬生生把他們想說的話變成了關懷。

“嗬嗬。”殷天麟輕輕一笑,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他的眉毛上揚,道:“難為你們了,如此為朕擔憂,放心吧,朕不會辜負你們的。”

幾位大臣複又對視了幾次,然後齊聲道:“臣等不願打擾皇上休息,臣等告退。”

殷天麟微笑,如世間最仁慈的君主:“去吧。”

待幾位大臣走後,殷天麟的手慢慢收起,這幾位大臣還算聰明,否則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既然有人想要來挑戰他的權威,他倒要讓那些人看看,這些人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殷天麟的眸子明明滅滅,傳遞出來的,卻都是肅殺。

皇城中一個隱蔽的院落,秋葉落了一地,有勤勞的奴才正悉心清理落葉。

一個男子坐在院落的石桌上,分明才三十歲的年紀,可鬢角已經有了白發。

這人正是三皇子,他看到幾位大臣灰溜溜地走進來,心知要他們辦的事情沒有辦成,手一緊,將杯子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