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垂著頭，悶不吭聲。
曉曉默默等著。
過了半晌，小知才緩緩開口：“姐，我們學校的學長跟我告白了。”
曉曉一愣，笑道：“丫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小知眼眶有些紅：“他說不嫌棄別人怎麼說我，說我的家裏人。他很快就要去國外讀書了，和我約好了在同一大學見麵。所以我現在學習很認真，就是怕明年考不上那所國際名牌大學！”
曉曉摟住她：“傻丫頭，你這麼聰明，一定能考上的！姐相信你！”
小知搖頭，“如果媽媽要帶著我們出海怎麼辦？”
小知掉下淚來：“姐，老實說，我怕死，我覺得我還年輕，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為什麼媽媽要帶著我們去死，為什麼我們要和爺爺爸爸做一樣的事，我真的不想死，我舍不得，舍不得這個世界。”
曉曉呆愣半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你可以選擇自己的路，如果媽媽真的做出那樣的事。”
小知痛苦地說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們，我害怕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如果沒有你和媽媽，就算我有學長也會覺得孤獨！”
曉曉看著小知，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妹妹，她沒辦法對妹妹說出家裏的秘密，更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發現的另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就連媽媽，以及去世前的爸爸和爺爺都不知道！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解開這個秘密！
因為她覺得這個秘密也許能改變一些事，也許能改變小知的命運！
曉曉眨了眨清亮的大眼睛，眸光變得堅定。
她再次看向小知，“姐姐會想辦法的。”
小知一愣：“什麼辦法？”
曉曉笑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小知苦笑：“如果有辦法的話，爸爸和爺爺還會丟下我們不管嗎？同樣的，如果真有辦法，媽媽還會做同樣的事？”
小知站起身，默默地回到房間，關上門。
曉曉靠到沙發上，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往樓下走去。
席婉正帶著頭巾，擦著掛在雜貨鋪牆上的照片，家人的照片。
“媽。”曉曉叫了一聲。
席婉朗聲一笑，“要出去呀？是為了委托嗎？”
曉曉點了下頭。
“趕緊去吧，晚上回不回來？”
“不一定。”
席婉笑道：“那我不給你留飯了，你自己在外麵吃！”
曉曉笑了起來：“好啊，隻要您別說我浪費！”
席婉聽到之後，笑得很開心，仿佛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好事。
這樣的笑容，是發自肺腑的。
曉曉卻高興不起來，“媽，您怎麼這麼開心？”
席婉笑道：“媽每天都很開心。”
曉曉沉吟：“您打聽船的事了？”
席婉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曉曉沒有說是小知告訴她的。
席婉見曉曉不說話，有些疑惑：“曉曉，你怎麼了？”
“媽，您是不是想出海？”
“啊？”席婉覺得莫名其妙，“什麼出海？”
“您打聽船的事，不正是因為想出海嗎？”
席婉仍是一臉呆滯：“我為什麼要出海？”
這時，小知從樓上下來：“媽，您別瞞了，您想和爺爺還有爸爸一樣在狂風暴雨出海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