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握著脖子上的金鑰匙，“這條不是項鏈。”
白發老人笑道：“我也覺得它一定不是項鏈。”
曉曉怔了怔，“那您說它是什麼東西？”
白發老人眯起眼睛，盯著金鑰匙若有所思：“你知道嗎，黑貓總是喜歡一些奇怪的東西，被神秘的力量所吸引。”
白發老人沒有正麵回答曉曉的問話，讓曉曉覺得老人有些高深莫測。
曉曉垂眸繼續擼黑貓，發現黑貓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著，盯著她脖子上的金鑰匙。
老人沒再說話。
列車緩慢的行駛著。
在四季島，除了中心城市的生活節奏比較快以外，周圍的小城鎮居民生活都比較悠閑和懶散。
就連這輛開往中心城市的列車，也像蠕動的蟲子一樣，開得十分緩慢，仿佛悠閑散步的老人一般。
列車的窗子是可以拉開的，如果沒有大風大雨，列車一般都會保持打開的狀態，讓烈日下的海風吹拂進來。
曉曉靠在椅背上，眯起眼，漸漸泛起困來。
“去市裏麵嗎？”
就在曉曉快要睡著的時候，白發老人突然問。
曉曉掩著嘴打了哈欠，笑著點了下頭：“您呢？”
白發老人盯著窗外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裏。”
曉曉愣了一下：“您的家人沒有陪著您嗎？畢竟您也這麼大年紀了，他們放心您一個人在外麵？”
白發老人緩緩搖頭：“我的孫子最近去世了。”
“對不起，讓您想到傷心事了。”曉曉抱歉地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很難懂。”白發老人歎了口氣：“一言不合就自殺。”
曉曉驚訝，她這次去市裏要辦理的委托，就是關於卷發女人的丈夫跳樓自殺的事。
“您的孫子是跳樓自殺的嗎？”曉曉想著，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白發老人搖搖頭：“不是，是割腕自殺。女朋友跟他鬧分手，他用死來威脅人家，那女孩不相信他會自殺，結果他還真就割腕自殺了，躺在浴缸裏，一邊流血一邊打給女孩，讓女孩趕緊過來。女孩一開始不相信，等到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白發老人的眸光有些暗淡。
曉曉不發一言。
“我知道的，我孫子很不成熟，哪個女孩會將自己的後半輩子壓在一個不成熟的男孩身上，像是媽媽帶著一個孩子一樣，女孩也想要別人的嗬護啊，所以這次堅決要分手，沒想到我孫子自殺了，我覺得孫子隻是單純的想要威脅人家，等到人家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最後關頭他自己叫了救護車，因為後悔了，不想死了，但是晚了。”
“他自己死了就算了，但那女孩心裏已經有了陰影，他就算了死了，也給別人帶去無盡的麻煩。”
老人用非常平靜的語氣說著死去孫子的事，仿佛像在說別人的事那樣冷漠。
曉曉看向老人。
白發老人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冷漠？”
曉曉沉默不語，她不好評價別人家的事。
白發老人喝了口熱水看向窗外：“我這麼大把年紀，什麼風浪都經曆過，早已經開頭了生老病死，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承擔那個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