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詩畫畫的模樣非常專注。
她凝視著噴泉的構造,越畫越覺得它很不可思議。
她忽然發現從不同的角度看過去,它好像在各種物象之間變換。
小詩驚喜於自己的發現,不覺笑了起來。
她的眸光忽然轉向側旁,這才發現了譚裕的存在。
譚裕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凝視著她,嘴角帶著笑意。
小詩蹙眉,發現他也拿著一個話本,一邊轉動鉛筆,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沒想到他也會畫畫,他這樣盯著自己,該不會在畫自己吧?
譚裕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將自己的繪畫本朝向她。
小詩臉一紅,這家夥太惡寒了,竟然畫她穿著睡衣的樣子!
小詩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走過去,伸到麵前:[撕掉,你在侵犯我的肖像權。]
譚裕無所謂地笑了笑:“宋小姐,你盡管去告我。”
他真的很囂張。
[那就把畫改一改,我明明沒有穿著睡衣,你至少還原我現在的本來麵貌。]
“那可不行,藝術來源於生活也高於生活,我這種叫藝術加工。”譚裕笑容更大了。
小詩呆滯了一下,忽然也笑了起來[謝謝你的提醒。]
譚裕再次醉心於她的笑,見她重新坐回她那邊,不知道她在搞什麼。
過了一會兒,小詩再次走到他麵前,將自己的繪畫本攤開給他看。
譚裕眸光一怔,臉色漸漸變了。
畫上當然是小詩畫的譚裕,不過經他提醒,小詩也對他進行了藝術的再加工。
譚裕忽然笑出聲,手背掩著嘴,笑得合不攏嘴。
小詩驚訝地看著他,明明自己將他畫得很不堪,他竟然沒生氣,還笑?
譚裕指著小詩那個長條椅說道:“宋小姐,你先坐回去,待會我叫你。”
小詩白了他一眼,重新坐回自己那邊,眼睛時不時打量他在搞什麼。
過了一會兒,譚裕招了招手,“宋小姐你過來。”
小詩再次走過去。
譚裕將繪畫本攤開。
小詩瞠目結舌,當然,他畫得依然是她,不過這次的藝術加工更加荒誕了!
小詩抿著唇,倔強病犯了,她重新坐回去,又畫了一幅譚裕,這次比上一副更加的滑稽可笑,將譚裕笑得前俯後仰。
兩人就這樣你藝術加工我,我藝術加工你,鬥來鬥去。
最後譚裕都快笑趴了。
小詩的心情似乎也沒那麼糟糕,感歎於譚裕的才華,同時也覺得譚裕的心胸還挺寬廣的,竟然不介意別人這樣不堪地去描繪他,反而因此而笑得這樣開心。
這個男人又讓她看到了他的不一樣的一麵。
“我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譚裕將胳膊撐在長條椅背上,支著頭看著小詩,“宋小姐,你真有意思。”
[多謝誇獎。]小詩敷衍地說道。
天色已經變暗,她也該回去了。
“要走了嗎?”
小詩點了下頭,很幹脆的離開。
走了幾步,發現譚裕跟在她後麵。
[你幹嘛跟著我?]小詩平靜地問。
譚裕微微一笑:“小姐,這條路不是你家開的。”
小詩撇了撇嘴,不再理他。
身後傳來口哨聲,那首童謠。
小詩歎了口氣,打開電梯,走進去,譚裕背著手走進來,靠在電梯壁上繼續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