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伴隨著轟咚一聲,電梯震動了一下,忽然不動了!
小詩驚愕地按了按電梯的開關。
“別按了。”譚裕笑道。
小詩疑惑不已,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為什麼?]
譚裕隨意地說道:“電梯壞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
譚裕笑道:“剛剛在一樓的時候你沒看到牌子嗎,‘這個電梯有問題,別進’。”
小詩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後十分氣惱:[你早就看到了?進來之前就看到了?]
“恩。”譚裕依舊笑。
小詩睜大眼睛,她對他簡直無語了。
既然知道電梯有問題,他竟然不提醒她,不提醒她就算了,這夥計竟然還跟了進來,他腦子瓦特了嗎?!
小詩張口結舌,難道譚裕不擔心出事嗎?她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瘋狂啊。
[你讓我無語。]
“謝謝。”
[我又沒誇你。]
“能讓你無語,就是在誇我。”
[我本來就不會說話。]
“那我就更厲害了,竟然讓你說出本來就不會說出的話。”
[你的邏輯有毛病。]
“謝謝。”
[我沒有誇你,我明明在損你。]
譚裕笑得很開心,“謝謝。”
小詩覺得和他溝通會太消耗力氣,不再理他。
她看著手機上的無信號,歎了口氣。
譚裕一點也不急躁,雖然小詩也很平靜,但是比起譚裕的悠閑,小詩的平靜都顯得急躁了。
譚裕似乎完全不在意生死意外。
[你手機比我的高級,看看有沒有信號。]
譚裕攤開手,表示自己沒帶手機,隻有一個繪畫本一支筆。
小詩當然不相信:[你口袋裏鼓鼓的是什麼?]
譚裕湊到她耳邊:“不可描述的東西。”
[騙鬼,我又不是沒見過不可描述的東西,這個根本就是手機!]
譚裕輕笑:“你要是認定是手機,那就自己拿出來。”
隻是他話剛剛說完,小詩真的將手伸進他口袋。
譚裕驚訝於她的果斷幹脆。
小詩將他的手機拿出來,看到上麵也是沒信號的。
譚裕笑道:“現在你知道,無論是高級的還是低級的,在關鍵時候,它們其實沒多大區別。”
[現在該怎麼辦?]
“總有人會來修的。”
[你倒是挺樂觀,等氧氣漸漸沒了,等你呼吸困難的時候,我看你是否還這麼悠閑。]
“我也沒見你怎麼急,一般的女孩子應該大叫著撲到我懷裏才對。”譚裕笑道。
[如果我男朋友在這裏,我倒是會假裝害怕,然後撲到他懷裏。]
譚裕看了她半晌,問:“他是怎樣的人?”
[很與眾不同的男人。]小詩打出這行字時,腦中浮現阿銘的身影,浮現第一次見他的那個雪天,他獨自坐在公園,仿佛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人。
所以,她才會陪他坐,因為她也很孤獨,她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父母是誰,出了瑪利亞,她的世界仿佛是空心的。
也許是因為這樣,第一次相遇,她便覺得他是自己的影子。
小詩怔怔出神。
譚裕重新靠到牆壁上,閉上眼睛,又吹起了口哨。
小詩感到好奇,為什麼他反反複複吹這首童謠,雖然這首童謠對自己來說也是特別的,小時候每當她做惡夢,瑪利亞就會摟著她唱這首著名的西方童謠,她便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