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
嶔岑聽見有人來立刻把手藏了起來,看見一大群人朝她壓來,有些慌亂。
“怎麼了?”
“您的手、、、、、、”
“怎麼了?”
“少夫人您就別逞強了。”一姑娘上前把嶔岑的手拉出來,傷口呈現在大家眼前,讓大家心裏一陣唏噓。
“怎麼不早說呢?”
“這怎麼傷成這樣了?”
“少夫人,我們在染房裏做事的半個月內手必然會被染料所傷,冀老爺都會讓我們回去養好了再來的,您怎麼一聲不吭呢?”
“是啊,少夫人你手上還有針眼留下的痕跡,更是比我們要嚴重了。”
原來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曆的呀,我還以為是我太嬌貴了。
她不說,是怕冀邈知道之後覺得她根本沒本事待在這裏,那以後她就更別提進無疆坊的事情了。
“可是染房、、、、、、”
“少夫人放心吧,今日再得少夫人提點,我們都記得牢牢的。”
見嶔岑還是放心不下,繡莊的姑娘也便是沒什麼問題,讓她安心回去休養。
在姑娘們的關懷下,嶔岑被送回了冀府,冀夫人知道後心疼得不得了,一個勁說嶔岑太盡心盡力來表達對她逞強的埋怨,冀邈知道後就讓她在家養傷,也不用再去廠間了。當然,最心疼的還是冀垣。
“難怪你這幾天總藏著一雙手,怎麼就不知道愛惜一下自己?難道公主以前是這麼苛刻你的嗎?”
“當然不是。”
冀垣打開拿來的藥瓶看了一眼一陣驚訝:“哇,爹竟然舍得這麼好的藥給你誒,這可是爹珍藏的寶貝啊,平時都舍不得拿出來的,我也就用過一次呢。你看爹多疼你。”冀垣說著,把藥膏在手上沾一圈輕托起嶔岑的手輕輕給她上藥,“這個藥可是千金難求,特別好,塗在手上冰冰涼涼的,可舒服了,一點都不疼,是不是?”
“嗯。”
“別看這藥隻有這麼一點,不用塗完它你就會好的。”
“嗯。”
冀家真的想娘說的那樣不堪嗎?可是公公、婆婆明明都那麼好,對我好,對下人好,對工人也好,從來沒聽見有人說他們的不是,這樣美好的一個家,我要怎麼去毀壞它?
我、、、、、、我做不到。
我不敢想有多少人想要做冀家的兒媳,想要有這麼好的公公,這麼好的婆婆,還有,這麼好的、、、、、、你。
娘親,我好像、、、、、、動搖了。
“以後可不許再瞞著我,我會生氣的。”
“嗯。”
嶔岑在家裏養傷也沒閑著,閑來無事就把之前擱下的鞋給納得差不多了。
“你在看什麼?”嶔岑納鞋的時候無意抬眼見一個丫頭站在窗邊對著窗戶觀望了許久,不知在看什麼,好像很疑惑的樣子,隱約間感覺她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少夫人。”丫頭回神來到嶔岑身旁,有些內疚道,“這窗戶紙是不是有問題?怎麼看外麵霧蒙蒙的?”
嶔岑瞟了一眼窗戶,笑道:“這是雨過天青色的軟煙羅,那銀紅的帳子也是。用這種料子糊的窗屜,遠遠的看著,就似煙霧一樣,所以叫作‘軟煙羅’。那銀紅的又叫作‘霞影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