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玉昭長長歎息一聲,道:“難道他生氣了?”
李寒秋道:“生什麼氣?”
王昭道:“田大爺也許看我舉止輕薄,含怒而去。”
李寒秋道:“我那位田大哥乃是謙厚之人,姑娘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玉昭道:“那他竟然丟下我們而去,原因何在呢?”
李寒秋道:“也許他別有要事,先走一步。”
玉昭接道:“也許他故意替我們造此機會,成全我們。”
李寒秋道:“可惜的是,在下已有家室。”
玉昭微微一笑,道:“憐卿甘作妾。”
同時,向李寒秋懷中緊靠過去。
李寒秋接道:“姑娘自重,在下不是輕薄人。”雙手用力,推開了玉昭身子。
突然間,步履聲響,一個長衫人大步行來,經過李寒秋時,故意放慢,回眸一笑。
李寒秋隻覺他笑容十分熟悉,似是在哪裏見過,但一時卻又想它不起,不禁呆呆地望著那人背影出神。
玉昭輕輕咳了一聲,道:“你認識他?”
李寒秋如夢初醒,急應道:“似曾相識,但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玉昭笑道:“風月場中。”李寒秋搖搖頭,道:“不瞞你姑娘說,在下今宵是初度到此等場所。”話說出口,已知說漏了,急急住口不言。
玉昭道:“我說呢,你怎麼不解風情,原來初度涉足。”
李寒秋心中雖然想轉圈,但卻又想不出如何措詞,隻好默然。
玉昭不聞李寒秋接口,又道:“張大爺知曉你們宿住的客棧麼?”
李寒秋怔了一怔,道:“這個,在下怕記不清楚了。”
玉昭道:‘記得那客棧招牌麼?”
李寒秋心中暗暗急道:“那雷飛走得無影無蹤,臨去之際,也未有一句交代之言,不知為了何故?”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那客棧似乎是叫作,叫作……”
玉昭聽他說了半天,仍然說不出客棧的名字,不禁微微一笑。道:“怎麼?那客棧名字你也忘了麼?”
李寒秋道:“記不起來了。”
玉昭道:“你既然不知那客棧在哪裏也不知那客棧叫什麼招牌;此刻,咱們要到哪裏去?”
李寒秋心中自問道:“是啊!我要帶她到哪裏去呢?”
口中卻應道:“我想他一定是遇上了熟人,咱們在此地等他一會如何?”
王昭笑道:“賤妾是田大爺花錢贖出風塵,就是要賤妾在這荒野之中露宿一宵,賤妾也是口無怨言。張大爺,你這話說得未免太客氣了。”
李寒秋心中更是不安,輕輕咳了一聲,道:“咱們等一會,如是他還不回來,在下自然要妥為姑娘安排,絕不會讓姑娘在荒野之中露宿。”
玉昭緩緩坐了下去,道:‘咱們坐在這裏等他吧!”
李寒秋無可奈何,也跟著坐了下去,道:“姑娘父母仍住在杭州麼?”
王昭道:“三月之前,仍住杭州,此刻是否還在,賤妾就不知道了。””
李寒秋道:“萬一姑娘父母遷居,不在杭州,那便如何是好?”
玉昭道:“賤妾是田大爺花錢贖身,如老父母遷居不在原地,隻好聽憑田大爺安排了。”
隻聽暗影中有人應道:“此話當真麼?”
李寒秋抬頭看去,隻見雷飛正在大步行了過來,滿臉笑容,停在兩人身前。
玉昭低聲說道:“自然是句句實言了。”
雷飛道:“這麼說來,在下當真得送姑娘去趟杭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