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道:“如若田大爺不送賤妾,賤妾一人也是不敢獨行。”
雷飛抬頭望望天色,道:“時光不早,咱們也該回到客棧去了。”大步向前行去。
李寒秋生怕雷飛再走得沒了影兒,緊緊追在身後。
行了一陣,忽聽玉昭叫道:“兩位走慢一些如何?賤妾追不上了。”
李寒秋回目望去,夜色中,隻見玉昭遠落在兩丈開外。
雷飛低聲說道:“這丫頭不好對付,咱們要小心一些才是。”
李寒秋點點頭,駐足等候,直待王昭追上,才舉步行去。
雷飛當先帶路,行到一座客棧前麵,停了下來。
李寒秋抬頭看去,隻見那高挑燈籠上寫著“三合客棧”四個大字,心中一動,暗道:“原來他剛才故意走失,大概是安排這客棧而來。”
這時,已是三更過後時分,店中客人,大部安歇。雷飛帶著兩人,直向客棧中行去,進人了跨院之中,直奔上房。
李寒秋看他十分熟悉,似是久居於此的客人一般,心中暗道:“這人果然厲害,片刻之間;竟然找好了宿住之處。”
雷飛推開房門,當先走了進去,道:“玉昭姑娘,我和張兄弟合住一間客房,姑娘也要委屈一下了。”
玉昭道:“不要緊,賤妾隻要有一席之地,坐上一夜,也就是了。”
雷飛掩卜房門,晃燃火把子,點起火燭,笑道:“裏麵一間,讓給!”娘,我和張兄弟,就在外麵坐息一宵。”
玉昭道:“這個,叫賤妾心中如何能安呢?”
雷飛道:“是非隻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在下如是沒有那一顆明珠,也不會替姑娘贖身了。”
玉昭欠身說道:“賤妾終身難忘此恩。”
雷飛揮手笑道:“姑娘不用多禮,請入內室去吧!”
王昭不再謙辭,掀起垂簾,行人內室。
雷飛舉手一揮,熄去火燭,低聲說道:“要警覺一些,不要中了這丫頭的道兒。”
李寒秋道:“雷兄之意,可是說她今夜會對我們下手?”
雷飛道:“很難說,我看她十分沉穩,絕非好與人物。而且,她在那王美舫中,身份不低,咱們各自分居一處,萬一她施展迷魂藥物時,也不致一網成擒……”語聲一頓,接道:“不論發生什麼變化,非不得已,不可妄動。”
李寒秋點點頭,兩人各居一個屋角,倚壁而坐。
半個更次過去,內室毫無動靜。
李寒秋凝神傾聽,內室中傳出了一陣陣低微鼻息之聲,似是那玉昭已經熟睡,心中暗道:“這丫頭大約也瞧出了我們不是一般商旅,既當真跟隨我們而來,必然早已有備了,彼此都有嚴密的戒備之心,卻又都要裝得若無其事,雷飛這番帶她來此,不知是用心何在?難道明日真要送她回杭州麼?”
忖思之間,突聞得一聲輕微的步履聲,傳人耳際。
這聲音輕微得隱隱可聞,如非有極好的內功和全神貫注,決然無法聽到。
李寒秋暗吸一口真氣,凝神戒備。
傾耳聽去,那聲音又靜止不聞。
這時坐在對麵屋角的雷飛,突然站起了身子,輕步行了過來。
他舉動小心,聽不出一點聲息。直行到李寒秋身前兩尺,才蹲下身子,緩緩遞過來三粒丹丸,暗施傳音之術,道:“兄弟,服用下一粒藥物,把另外兩粒,塞入鼻孔之中,沉住氣,靜觀變化。”
李寒秋接過藥物,還未及問話,那雷飛已然站起身於,悄悄退回原位。隻好依言服下一粒丹九,將另外兩粒塞人了鼻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