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秋沉吟了一陣,把經過之情,很詳細地說了一遍。自然,其間仍有很多保留的地方,隱下未言。
無量大師一皺眉頭道:“如此說來,那方家大院中整個建築,都是早有準備的了。”
李寒秋道:“是的!那建築像一座古堡,到處都是機關暗器,叫人防不勝防。”
無量大師原本對李寒秋很不注意,但聽他說出進人方家大院之後,突然對他注意起來。當下說道:“李施主年齡不大,平時很少在江湖走動,是麼?”
李寒秋道:“在下出道不久。”
無量大師道:“施主何以和江南雙快結仇?”
李寒秋道:“上一代的恩怨。”
無量大師道:“原來如此。”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令尊的姓名,不知是否可以見告?”
李寒秋道:“李清塵。”
無量大師道:“施主是李清塵的公子?”
李寒秋黯然說道:“是的!”
無量大師道:“令尊和老袖相交甚久,以後,聽說他被人害死,老地打聽甚久,始終找不出真正的凶手是誰。”
李寒秋道:“先父含冤的事,武林中知曉之人不多。”
無量大師道:“你此刻可曾查明凶手?”
李寒秋道:“查明了。”
無量大師道:“什麼人?”
李寒秋道:“江南雙俠。”
無量大師先是一怔,繼而輕輕歎息一聲,道:“你今年幾歲了!”
“二十一歲。”
無量大師凝目思索了半天,道:“令尊被害之時,你的年紀還小。”
李寒秋道:“是的!那時晚輩還不解人事。”
無量大師道:“令尊的太極劍法,在劍術中獨成一格,可惜他沒有傳給你。”
李寒秋道:“晚輩自然盡我之能,設法找出先父尚存人間的太極劍法。”
話到此處,無量大師不再多問,李寒秋也未再多言。
目光轉到雷飛臉上,道:“雷施主,那方家大院中機關雖多,但咱們如能小心一些,那就不致有何凶險了。”
雷飛道:“大師可是很想去看看?”
無量大師道:“百聞不如一見,不論那江南雙俠的為人如何,但他們能有今日之名,絕非幸致,老袖想持帖拜會,看他們如何舉動。”語聲一頓,接道:“如若雷施主肯和老袖同行,那是更好不過了。”
李寒秋道:“明裏拜會,還不如暗中查訪,方家大院客廳、內室,都布滿了機關。”
無量大師淡淡一笑,道:“我想他們江南雙俠,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加害老衲。”望著雷飛接道:“雷施主意下如何?”
李寒秋眼看那無量大師很自負,也就不再多言。
但聞雷飛應道:“在下亦覺出明查不如暗訪。”
無量大師道:“追風手陳施主都無法追查出一點蛛絲馬跡,何況他人?”
雷飛道:“在下想不明白,大師去見那江南雙俠,用心何在?”
無量大師道:“一則,老袖要觀察一下他們神情,是否確如諸位所言。如若瞧出有些內情,老袖就開門見山地問他們要人,看他們如何答複?”
李寒秋心中暗道:“隻怕你看錯了江南雙俠,有你的苦頭好吃。”
雷飛輕咳了一聲,道:“大師以自身的威名,和少林派在江湖的聲譽,想迫那江南雙俠就範,是麼?”
無量大師道:“事逼如此,老袖也別無他法了。”
雷飛沉吟了一陣,道:“如是在下不去呢?”
無量大師道:“老衲和陳施主同去。”
雷飛目光轉到陳家奇的臉上,道:“陳兄意下如何?”
陳家奇道:“無量大師對我有救命之恩,叫在下同去,自是不容推辭。”D
雷飛道:“大師在去方家大院之前,最好先行把進人方家大院一事,通知現在金陵的貴派門下弟子。”
無量大師道:“此言何意?”
雷飛道:“使他們有所準備,萬一有需用他們之處,也好使他們及時相援。”
無量大師道:“原來如此。”語聲一頓,接道:“諸位請在花廳小坐,老袖和陳施主去去就來。”
雷飛道:“可是要去方家大院麼?”
無量大師道:“不錯!遲則三更,早則二更,老袖就可以和這位陳施主回來。”
說完話,站起身子,大抽一拂,人已離開花廳。
陳家奇苦笑一下,緊追無量大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