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秋笑道:“生死大事,豈憑一兩句話,就可應付過去。”
雷飛道:“我自信這番推斷,絕不會錯,明日咱們混入城中瞧瞧就不難明白。”
李寒秋道:“如若一切都如雷兄所料,咱們留在此又有何作用?”
雷飛道:“留此的作用太大了,咱們要把此刻的變化消息,隨時傳遞出去,必要時,也好從中破壞。”
李寒秋道:“好!此刻咱們應該如何?雷兄隻管吩咐。”
雷飛道:“咱們暫時隱秘行蹤,等待英雄大會舉行之時,再相機決定,或是暗中參與,或是公然出席,屆時,再看情形決定。”
李寒秋道:“此刻咱們要化裝成什麼身份,才算安全呢?”
雷飛道:“自然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李寒秋笑道:“一切雷兄作主,兄弟聽命行事就是。”
次日中午時分,兩個各擔著一擔木柴的樵夫,進人了會武館中。
原來,雷飛和李寒秋都化裝成了樵夫,擔了兩擔木柴,混入城中。
巧的是,這兩擔木柴,又正好被會武館中買去。
自然,這其間雷飛也費了不少心機安排。
兩人賣完了木柴,離開會武館,一路上雷飛默察各大門派留下暗記,果然不再見新留的。
顯然,雷飛的推斷不錯,金陵城中的武林同道,大部分都陷入江南雙快預布的羅網之中,也許還有一些人,未被生擒,但他們都已隱藏起來,未再活動。
李寒秋雖然看不懂那留在四麵壁間的暗號,但他卻瞧出了金陵城中一片寧靜,不像兩日之前,茶樓、酒館,到處武林人物活動的景象。
雷飛帶著李寒秋,行人了一條僻巷之中,道:“兄弟,咱們現在要再行改裝了。”
李寒秋道:“為什麼?”
雷飛道:“我適才暗中觀察,發覺已有人暗中追隨咱們,但咱們行動自然,又是依照來路而返,使他疑心大消,悄然退去。但以後如若再被他發現咱們還在金陵城中,那就立刻有麻煩上身。”
李寒秋道:“好吧,咱們可要分開行動呢?”
雷飛道:“不錯,但今夜中在夫子廟相見,你瞧到一個因鐵口的看相招牌,那就是我打扮。”說完,轉身而去。
行約三步,又轉回身來道:“咱們約好兩句暗語,免得出錯。”
當下把兩句對答暗語告訴了李寒秋,才匆匆而去。
李寒秋目送雷飛去遠之後,飛身躍人一家後園之中,四顧無人,匆匆脫去士布褲褂,用土埋好,然後,從懷中取出一襲青色長衫,和一具人皮麵具戴好,才飛出後園,緩步向前行去。
一個樵夫模樣的人物,頃刻間變成一個中年文士。
行出巷口,又轉入一條大街上。
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賣酒飯的布招,迎風招展。
沒有雷飛在一起,李寒秋覺著失去一盞照明燈光,但也使他的膽子大了很多,覺著肚中饑餓,就大步行人店中。
這時,午飯已過,店中客人很少,隻有一張桌位上,還有人在猜拳飲酒。
店夥計迎了上來,道:“大爺,你吃點什麼?”
李寒秋心中暗道:“此刻我也無處可去,如其在街上走來走去,不如在此多坐一刻了。”
心中念轉,口中應道:“我要一壺黃酒,四樣精致的小菜。”
那夥計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店中客人少,酒菜很快,不過片刻工夫,酒菜全部送上。
李寒秋自斟自飲,一麵思索著如何應付目下情勢。
自己找江南雙俠報仇,本是一樁很簡單的事情,找兩人挑戰就是,想不到竟然變得如此複雜起來。
忖思之間,突然一陣快速的步履聲,突人店中。
李寒秋抬頭看去,隻見兩個身著淡藍長衫的漢子,氈帽壓到眉梢,快步行了進來。
隻見左首那漢子一推帽沿,沉聲喝道:“夥計!”
兩個酒保,抬頭瞧了來人一眼,立時抱拳道:“齊大爺請坐。”
那二人搖搖頭,道:“如是你們對麵巷子中走出來什麼人,你們一定看得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