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望著雷飛背影遠去,說道:“你知道他為什麼走嗎?”
李寒秋道:“不知道。”
娟兒道:“你應該知道,他給咱們有一個說私話的機會。”
李寒秋心中暗道:“她這般點明於我,不知是想和我談說什麼事?”心中念轉,口中卻緩緩說道:“那位韓公子,可是韓濤之子嗎?”
娟兒道:“不錯,名義上雖是韓濤之子,但那方秀膝下猶虛,對他的寵愛,不在韓濤之下。”
李寒秋道:“所以,他使人羨慕。”
娟兒皺皺眉頭,接道:“他雖然生長在大盜之家,但他卻是一個很好的人,對他伯父和父親的惡跡,一點也不知道。”
李寒秋道:“很難置信。”
娟兒道:“所以,我才敬重他。”
李寒秋接道:“才和他同出同遊,藉機攀交,日後也好受江南雙俠一點餘蔭。”
娟兒臉色屢變,但卻隱忍未發,緩緩說道:“不論你如何想,他絕不是一個壞人。”
李寒秋冷笑一聲,道:“姑娘百般替他掩護,想來你們的交情很深了?”
娟兒正待辯駁,李寒秋卻搶先說道:“不過,在下有一件事,要必須說明。”
娟兒緩緩說道:“什麼事?”
李寒秋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論什麼手段,我都要為父母家人報仇。但他生長在大盜之家,絕不會是好人,但看你的麵上,我不取他之命,日後交手時,隻要廢了他的武功。”
娟兒搖搖頭道:“不要太迫逼那韓公子。”
李寒秋冷笑一聲,接道:“你聽了很傷心,是麼?”
娟兒道:“他實非壞人,江南雙俠的事情,他也知曉不多,你何苦一定逼他和父親站在一起呢?”
李寒秋道:“那麼在下是壞人了?”
娟兒道:“你不壞,但你卻太偏激、固執,你憑仗那精奇惡毒的七絕魔劍,已誤傷了很多人……”
李寒秋接道:“再多傷一個韓公子也不要緊。”
娟兒道:“你好像很有把握,定然能夠傷他?”
李寒秋冷冷地說道:“不錯。那方秀武功,在下已經領教,那也不過如此。難道那韓公子武功還強過方秀不成。”
娟兒緩緩說道:“也許他功力不如方秀,但招術之奇,所學之博,就非江南雙使及得了。”
李寒秋冷笑道:“看來,娟姑娘對那韓公於知曉甚多。”
娟兒不知是有意呢還是無心,根本不理會李寒秋的諷刺,說道:“我和他相處之後,才知他是一位天才橫溢的人。”
李寒秋道:“這麼說來,姑娘追隨於他;那是獲益非淺的了。”
娟兒道:“也可以這麼說吧!如我不是借重那韓公子以自保,不但無法救得兩位,隻怕連賤妾也無法自保了。”
李寒秋冷笑一聲,欲言又止。
娟兒停頓了一陣後,接道:“此刻告訴你們什麼事,你們也許不信,隻有待諸日後證明了。”目光投注到李寒秋的臉上,接道:“李兄,聽我一句話,不要逼那韓公子站到他的父親一邊。”
李寒秋道:“看在你的份上,也許我不傷害他,但如有機會,我必得設法領教他幾招手法。”
娟兒輕輕歎息一聲,道:“看來我們之間,誤會很深。”
李寒秋看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今宵我們是否可以離此?”
娟兒道:“隨時可以離此。”
說話之間,雷飛已緩步行了進來,拱手笑道:“娟姑娘,我這位李兄弟本來還要我設法安排你們見麵之機,現在大概不用了。”
李寒秋搶先接道:“雷兄,咱們現在可以走了。”舉步向外行去。
雷飛回顧了娟兒一眼,低聲問道:“姑娘,在下等可以參與秦淮花會麼?”
娟兒道:“可以,不過要謹慎一些,最好是要經過精細的化裝。”
雷飛高聲說道:“李兄弟,等我一下。”放低聲音接道:“姑娘可知曉,參與此會之人,都是些什麼人物?”
娟兒搖搖頭,道:“詳細情形,我不大知曉,但這次秦淮花會,以紫薇宮為主,那是不會錯了。”
雷飛道:“在大會之上,如是在下見到姑娘,可否和你聯絡?”
娟兒道:“你如自覺方法隱秘,沒有破綻,而我又能感覺得到,聯絡一下也不要緊。”
雷飛道:“就是如此,在下告辭了。”
行到門口時,突聞細微的聲音,傳人耳際,道:“好好地勸勸那位李兄,別在秦淮花會上逞強,如若是必須動手,最好先攪成一個亂局,再行出手不遲。”
雷飛道:“這個在下自當盡力勸告於他。”
娟兒輕輕歎息一聲,接道:“萬一和人動上了手,但也要設法掩去身份,因為,兩位已是江南雙快追殺的目標,如若暴露了身份,他們必將全力對付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