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想得出神,突聞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人耳際道:“孩子,你可是沒有再戰的體力了?”
紫蘭如夢初醒一般,振起精神,凝目回顧了一眼,道:“賤妾紫蘭,還有哪一位願意賜教?”
隻聽一個朗朗的笑聲,由台下一角響起,笑聲劃空而起,倏然消止於台上。
抬頭看去,台上已多了一個人。
那人生得虎目劍眉,一身黑色勁裝,足著薄底快靴,猿臂蜂腰,似極英俊。
但經仔細一看,才發覺他的臉上死板板的,全無表情,也不像一張活人臉。
紫蘭在那人臉上打量了一陣,緩緩說道:“閣下戴了麵具?”
黑衣人道:“姑娘好利的眼光。”
紫蘭道:“照規矩登台比試之人,都要以本來麵目出戰。”
李寒秋心中奇道:“他既戴了麵具而來,為何不肯在麵具上稍加化妝,這等模樣,那是存心叫人瞧出來了。”
隻聽那黑衣人笑道:“在下生就一付好身材,隻是這張臉不爭氣,長得太過難看,隻好戴上人皮麵具遮醜了。”
紫蘭道:“彩台比武,以武功為先,閣下縱是生得難看,也不要緊。”、黑衣人笑道:“等在下勝了姑娘,洞房花燭夜,再以真正麵目相示,那時姑娘就算心有不願,但生米已成熟飯,姑娘也隻好認命了。”
紫蘭怒道:“閣下口舌如此輕薄,定然非君子人物。”
那黑衣人縱聲大笑,道:“在下如是君子,也不會登台比試了。”
紫蘭冷冷接道:“閣下比兵刃,還是比試拳掌?”
黑衣人道:“姑娘那方見長?”
紫蘭心中恨他口舌輕薄,怒聲說道:“劍法。”
黑衣人道:“好,在下就領教姑娘的劍法吧!”
伸手從兵器架上取過一支長劍。
紫蘭長劍護胸,道:“閣下可以出手了。”
黑衣人笑道:“好男不跟女鬥,但在下又為姑娘的美色所惑,情難自主。登上彩台,已是心所難安,如何還能先行出手?”
紫蘭道:“好,那賤妾就恭敬不如從命。”唰的一聲,刺了過來。
黑衣人長劍一起,當的一聲,架開了紫蘭手中長劍,道:“且慢。”
紫蘭道:“什麼事?”
黑衣人道:“如若姑娘傷了在下,在下是自然命薄,死傷由命;怕的是在下失手傷了姑娘,那將如何?”
紫蘭道:“動手相搏,難免有傷亡之事,不論誰人傷亡,都是活該!”
黑衣人口氣突轉冷漠,道:“這話出姑娘之口,入在場英雄之耳。”
紫蘭道:“閣下放心,如若你能夠把我傷在劍下,無人會找你報仇。”
黑衣人冷冷說道:“小心了。”突然揮劍攻襲,連攻三招。
這三招如雷奔電掣,快速異常,紫蘭被三劍快速攻勢,迫得手忙腳亂,退避了三尺多遠。
這時,紫蘭才知遇上了勁敵,心頭暗自駭然。
如若那黑衣人惜勢搶攻,紫蘭就有得苦頭好吃,但那黑衣人在攻出三招之後,卻未再攻,隻是執劍而立。
紫蘭心中已感覺到對方武功強過自己甚多,這一戰,實是凶多吉少,不禁心中有些害怕,一時間,竟不敢出手還擊。
但聞那黑衣人冷冷說道:“姑娘如若不先出手,隻怕支持不到二十招。”
李寒秋心中一動,暗道:“聽這人的口氣,似是已存心殺死紫蘭,不知何故,要下此辣手呢?”
隻見紫蘭雙目中流現一片驚怯,但她仍然挺劍而攻,唰的攻出一。劍。
黑衣人長劍振起,金鐵交鳴聲中,把紫蘭手中長劍,直蕩出去。
台下之人,都看出了這一場搏鬥,實是勢不均力不敵的搏鬥。
那黑衣人的內力、劍招,似乎都在那紫蘭之上。
黑衣人封擋開紫蘭長劍之後,揮劍反擊,但見寒芒流動,劍招迅厲之極。
突然間,聽得了一聲嬌吟,紫蘭手中長劍脫手而出,飛落台下,直向江南二俠身上飛去。
方秀伸手一接,輕巧絕倫地接過了飛來的長劍,輕輕地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