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回客棧,進入了房中,雷飛低聲說道:“咱們不談事情。”
李寒秋點點頭,高聲說道:“我要休息了,天亮之前,不要見客。”
雷飛故意探手人懷,摸出一個絹包,道:“少東主先請服過藥物。”
兩人裝作十分逼真,每一個動作,都作得十分認真。
一宿無事,但兩人卻都在暗中戒備,直待天亮之後,才小眠片刻。
雷飛叫了食用之物,兩人匆匆食畢,緩步走出室外,四麵查看了一陣,不見可疑之處,才退回室中,低聲說道:“兄弟,從此刻起,咱們的一切舉動,都要十分謹慎小心,如是我推斷不錯,那江南雙快對咱們的一切舉動,都派有人暗中監視,咱們內心謹慎,表麵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李寒秋點點頭,道:“此刻,咱們應該如何?”
雷飛道:“咱們出去溜溜,好像初到金陵,觀賞金陵的風光。”
李寒秋正待答話,突聞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傳了過來,頓時住口不言。
轉眼望去,隻見一個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匆匆行了過來,直行到雷飛和李寒秋宿住室外,才停了下來,欠身一禮,道:“哪位是張三公子?”
聲音溫柔,分明是女子口氣。
雷飛輕輕咳了一聲,道:“閣下是女扮男裝?”
那黑衣人道:“你們不用管我是誰,隻問你們是不是張三公子?”
李寒秋道:“不錯,有何見教?”
黑衣人回目瞧了一陣,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封密簡,道:“我奉娟!”娘之命而來。”
李寒秋伸手接過密簡,道:“她有什麼吩咐?”
黑衣人道:“她要說的話,都寫在這密簡之上了,我不能在此停留,就此別過了。”
也不待李寒秋等答話,轉身急步而去。
李寒秋目注那黑衣人去遠,低聲對雷飛道:“雷兄,這是怎麼回事。”
雷飛道:“你先拆開密簡瞧瞧。”
李寒秋應了一聲,拆開密簡,仔細瞧過,不禁皺眉不語。
雷飛道:“密簡上說些什麼!”
李寒秋道:“娟姑娘警告咱們,她說咱們冒充的張三公子,已於今日抵達金陵,咱們冒名一事,立時就要揭穿。”
雷飛道:“有這等事。”語聲一頓,道:“信上可曾提過咱們是否也被方秀發現了?”
李寒秋道:“信上沒有提到。”
雷飛輕輕咳了一聲,道:“那娟姑娘又如何知曉咱們冒充張三公子呢?”
李寒秋道:“不錯,這確實有些奇怪,這丫頭充滿著神秘,對咱們又似敵非敵,似友非友,她混居其中,不知是何居心?”
雷飛道:“不錯,那小丫頭知曉的事情似是很多。”
李寒秋道:“眼下有一樁很難判定的事,不知雷兄要如何處理?”
雷飛道:“什麼事?”
李寒秋道:“她遣人送了這麼一封信來,不知是真是假,用心何在!”
雷飛道:“照我的看法,那姑娘對咱們不錯,這封信絕非虛言恫嚇。”
李寒秋道:“信她之言,如何對付?不信她的話,又如何對付?”
雷飛道:“咱們不能大意,今晚仍以張三公子的身份,趕往參與花會,默察情勢變化,然後,再作決定。”
李寒秋道:“如若那真的張三公子到了金陵,麵對麵,豈不要揭穿真偽?
雷飛道:“先人為主,那方秀想不到竟會有人冒充那張三公子,就咱們昨夜表現而論,足使他莫測高深。”
李寒秋道:“我明白了,雷兄之意,可是要咱們硬冒下去,給他個死不認賬。”
雷飛微微一笑,道:“西北武林道上,發生的事故、變化,咱們決然沒有那真的張三公子熟悉,考證之一下,不難分辨真偽,這法子,隻能一時救急之用,不能作長久護身之策。”語聲微微一頓,低聲接道:“我總覺著那位娟姑娘知道得太多,而且,她還似擁有著很龐大的力量,那力量又似乎深人了正邪雙方。一個小姑娘,有此能耐,實是不簡單了,因此,我懷疑她背後還有主使之人。”
李寒秋道:“那和咱們參與花會無關吧!”
雷飛道:“但咱們接她警告函件之後,仍然與會,必使她大感意外,隻要咱們能夠留心觀察,或可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李寒秋道:“好吧I一切依雷兄吩咐就是。”
雷飛道:“還有一事,兄弟要帶上應用之物,咱們恐沒有法子回來了。”
李寒秋點點頭,帶上重要之物,長衫之內,暗藏兵刃。
雷飛把較大之物,打成一個包裹收妥,兩人又坐息了一陣,待天色人夜,重又向秦淮花會會場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