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秋仍然是大搖大擺,氣度不凡的直人場中。
兩人仍行到昨夜原位上坐了下來。
這時,那彩台已然高燃了火燭,那位紫荷姑娘,早已在台上等候。
她仍然穿著一身綠,燭火下看上去十分醒目。
李寒秋目光轉動,隻見方秀、韓濤的坐位上仍然空著,其他坐位上,卻已坐滿了人。
但聞紫荷說道:“昨宵一戰,還未分出勝負,賤妾在此候駕了。”
她一連喝問數聲,始終無人相應。
李寒秋目光轉動,不見有人起身,心中暗道:“這倒是一樁很為難的事情,如是那昨宵挑戰的黑衣人,今宵不再來此,這場比試,豈不要拖下去了?不知那主管彩台的胖女人,如何處理此等意外之事?”
忖思之間,瞥見那胖女人大步行了出來,在台中一站,道:“按照這花台規定,老身命他們擊鼓三聲,如是三聲鼓罷,仍不見其人登台,老身就以台主身份,判定那不肯登台之人落敗了。”
她似是自知自己太過胖醜,台下之人對她並不歡迎,也不多言,舉起右手一揮。
但聞咯的一聲鼓響,傳遍全場。
三聲鼓罷,仍不見有人登台應戰。
胖婦人微微一笑,道:“想必是那位大爺有了要事,離開金陵,老身格於台規,不得不擅作主意,宣布紫荷姑娘勝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比賽繼續,哪一位登台賜教?”言罷,轉身行人後台。
李寒秋忍不住低聲問雷飛,道:“這是什麼回事?”
雷飛道:“那人不是死去,就是已經被江南雙俠收服了。”
李寒秋啊了一聲,點點頭,道:“不錯,不錯。”
這時,瞥見四個勁裝大漢,護擁著江南雙俠,急步行來。
方秀一揮手,道:“張世兄,來得很早啊!”
雷飛接道:“在下和敝少東玩了幾處地方,但無一處能及得這花會熱鬧。”
方秀笑道:“江南風物,尚有可觀,兩位如若有興,待這花會過後,在下奉陪兩位小遊一番。”
雷飛道:“盛情可感,在下代表敝少東先行謝過了。”
方秀微微一笑,坐了下去。
但聞紫荷說道:“哪一位大英雄,願登台賜教?”
隻聽西北角處,一人應道:“在下願向姑娘請教幾招。”
喝聲中,一條人影,竄上彩台。
他停身之處,僻處一角,一口氣飛登彩台,少說點,也有兩丈多遠,單憑這一份輕功,就足以震駭人了。
李寒秋凝目望去,隻見那人年約三旬以上,胸前飄垂著黑色的長髯,赤紅臉,臥蠶眉,一身深藍色勁服勁裝,赤手空拳,未帶兵刃。
紫荷看他躍登彩台的身法,已知遇上了勁敵,哪敢怠慢,欠身說道:“閣下可否賜告姓名?”
赤臉人淡淡一笑,道:“在下梁上燕,姑娘手下留情。”
紫荷道:“原來是梁大俠,不知梁大俠要比什麼?”
梁上燕道:“兵刃太凶險,咱們還是比試拳掌吧!”
紫荷道:“賤妾悉聽尊意,梁大俠請出手吧!”
梁上燕道:“時間寶貴,在下也不客氣了。”揚手一掌,拍了過去。
紫荷揮掌封架,梁上燕已然收掌變化,易為擒拿手法,扣向紫荷右腕。
變招快速,一望既知是身負絕技人物,李寒秋心中暗道:“如若這位梁上燕全力求勝,隻怕紫荷難以支撐過二十招。”
紫荷也知遇上了從未遇過的勁敵,雙掌連環劈出,希望搶得先機,也好多支持一些時間。
搏鬥中,突聞那梁上燕沉喝道:“姑娘小心了。”
交錯搏鬥的掌影,突然頓住。
凝目望去,隻見梁上燕探出的右手,已然緊扣住了紫荷的左腕。
那紫荷左腕脈門被扣,無能再戰,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
梁上燕微微一笑,道:“姑娘這等模樣,算不算落敗呢?”
紫荷搖搖頭,道:“這個賤妾不知,要等台主裁決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