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燕打量了韓濤一眼。道:“閣下怎麼稱呼?”
韓濤道:“徐州韓濤。”
梁上燕道:“久仰,久仰。”緩緩坐了下去。
李寒秋留神看去,隻見韓濤和方秀各坐一邊,把那梁上燕夾在中間,心中暗道:“這梁上燕實是一位英雄人物,值得結交,江南二俠如有加害鬼謀,必需設法相救。”
心中念轉,暗中留心了江南二快舉動。
隻見那台上的紫梅,高聲說道:“那位梁大俠,輕視賤妾,不肯賜教,不知哪位英雄見憐,肯賜教賤妾幾招?”
梁上燕突然轉臉望著方秀,道:“這位兄台,怎麼稱呼?”
方秀道:“區區方秀。”
梁上燕道:“原來是方兄,在下失敬了。”
他不稱江南二俠,直呼方兄,顯是不知江南雙俠名號。
隻聽梁_上燕輕輕咳了一聲,道:“這位姑娘說得好生可憐,方兄應該上台捧場一次才是。”
方秀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這個在下倒也是想……”似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重要之事,語聲一頓,改口說道:“梁兄,可曾收到這秦淮花會的請帖麼?”
梁上燕道:“兄弟四海飄流,到處為家,名不顯、身不貴,怎會收到請帖?”
韓濤接道:“梁兄,未收到請帖,怎生進人了這會場中來?”
梁上燕淡淡一笑道:“這點防衛之力,還無法攔擋兄弟。”
韓濤臉色一變,冷冷接道:“梁兄,知曉在下是什麼人?”
梁上燕搖搖頭,道:“其實,我連韓濤之名,也未聽過,那句久仰,隻不過一般客氣話罷了。”
韓濤似是想不到他說得如此坦直,不禁為之一呆。
梁上燕根本也不看韓濤的神情,微微一笑,接道:“連這位方秀之名,我也未聽人說過。”
韓濤隻氣得臉色鐵青,全身顫抖,似要發作。
方秀似是已瞧出韓濤無法忍耐,當下接口說道:“這位韓兄弟和在下,都是這花會的主辦人。”
梁上燕道:“原來是花會主人,兄弟失言了。”
韓濤和方秀相處日久,聞弦歌而知雅意,方秀接言,那是阻止他發作,立刻放下臉,笑道:“咱們兄弟敬的是英雄好漢,這花會四周的戒備,雖然說不上森嚴,但普通之人,要想混入此地,卻也非易事。”
梁上燕道:“這麼說來那也算兄弟的運氣好了。”
韓濤道:“主要的還是梁兄武功高強,輕功卓絕,才能來去自如。”
李寒秋表麵上望著彩台,因為這時,又有一個人登上彩台,和那紫梅動手相搏,實則,卻凝神傾聽江南二俠和那梁上燕交談之言。
隻聽梁上燕說道:“就算兩位不追究今日之事,兄弟明天也不便來了。”
方秀道:“為什麼?”
梁上燕道:“兄弟今宵既和兩位主人相識了,自然不便偷混進來了。”
方秀微微一笑道:“梁兄已勝過兩陣,照我們訂下的台規而言,已算是我們中人了。”
梁上燕眨動了一下眼睛,道:“這是為何?”
方秀道:“因為,凡是勝過我們這女台主的,一律被在下等視作嬌客。”
梁上燕道:“這個,有些不好意思吧!在下和兩位年齡相若……”
方秀接道:“梁兄今年貴庚?
梁上燕道:“兄弟今年三十有八了。”
方秀哈哈一笑,道:“比兄弟小了二十年。祝你作嬌客,豈有不當之理。”
李寒秋心中暗道:“這梁上燕看來確實有些奇怪,叫人莫測高深,不知是何許出身,江南二使似是已在設法籠絡於他了。”
但聞台上傳來一聲嬌叱,一團人影滾下台來。
凝目望去,隻見那一身白衣的紫梅,站在台中,那滾下台的,卻是一位身著青色勁裝的少年人。
那青衣少年掉落之處,正好是彩台一角,是以也無人助他。
他似是摔得不輕,半晌之後,才掙紮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