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真假張三(3 / 3)

金嬤突然接口說道:“明薇之死,也不能全怪三公子。”

李寒秋道:“為什麼?”

金嬤道:“老身在後台看得很清楚,她下手極毒,逼你出手,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三公子為了自保,自是不能不下毒手。”

李寒秋道:“話雖如此,但在下一劍刺中她的要害,使她當場滅亡,心中如何能安?”

金嬤緩緩說道:“正因老身看得仔細,才覺著三公子殺死明薇那一招劍法,不似‘橫斷雲山’。”

李寒秋心中一驚,暗道:“這老虔婆如若喋喋不休,隻怕又要引走那江南雙俠的懷疑?”

但他表麵上又不得不故作平靜,淡淡一笑,道:“夫人看在下那一劍不是‘橫斷雲山’,那也不能算錯。”

金嬤道:‘為什麼?”

李寒秋道:“因為,那一劍,已經在下修正過了。”

金嬤道:“原來如此。”

李寒秋雖然明知如此一說,也難使金嬤相信,但可使她無法再問下去。

金嬤似是心中還有疑問,但她卻隱下未再多言。

李寒秋生怕金嬤再問下去,望著江南二俠道:“兩位辦這次秦淮花會,不知有何用心如若隻是為了好玩,那未免太過浪費精神了,在下還有著很多的大事要作。”

方秀點頭微笑,道:“世兄今年不過二十三四吧。”

李寒秋道:“在下二十三歲。”

方秀道:“難得啊!難得!世兄這點年紀,正是喜愛玩耍的日子,但竟然能夠這等潔身自愛,令尊得世兄輔助,難怪聲譽日隆了。”

李寒秋道:“老前輩過獎。”

方秀微微一笑,接道:“張世兄如若認為我們舉行這次秦淮花會,隻是為了玩耍,那就未免把我們看得太愛玩了。”

李寒秋心中忖道:“果然,他們是別有用心?”

口中卻說道:“在下想不出,這秦淮花會除了好玩之外,還有什麼作用?”

方秀道:“借此結交天下英雄。”

李寒秋道:“難得兩位把那些花女,訓練得一個個身負絕技,這工夫,用了不少年吧?”

方秀搖搖頭,道:“非也!非也!那些花女並非由我等訓練而成。”

李寒秋道:“不是兩位訓練的?”

方秀道:“張世兄,聽說過紫薇宮麼?”

李寒秋沉吟了一陣,道:“似是聽家父提過,隻是已經記不大清楚了。”

方秀道:“這也難怪,世兄遠居西北,對中原和江南之事,知曉不多,也用不著知曉太多,但如在江南武林道上,提起‘紫薇宮’,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了。”

李寒秋道:“在下孤陋寡聞,還望兩位不要見笑。”雷飛心中暗道:“好啊!看不出他竟然應對得如此得體。”

但聞方秀接道:“江南武林道上,雖然人盡皆知那“紫薇宮”之名,但真正知曉那紫薇宮內情的,卻又是少之又少了。”

李寒秋道:“這個……在下聽不明白了。”

方秀道:“那紫薇官,僻處茅山深處,形勢險要,平常人很難得行近,武林中人也不敢輕易犯境.但每年三月十五.卻開放一日任人觀賞,不過,那也有限度!”

李寒秋道:“什麼限度?”

方秀道:“隻能觀賞到第三大殿,幾處重要所在,仍是不得而入。”目光一掠金嬤,道:“這位金嬤就是那紫薇宮四位管理宮女領隊之一。”

李寒秋目光一掠金嬤,道:“失敬,失敬。”

金嬤一欠身,道:“不敢當。”語聲一頓,道:“咱們宮中,很少和外人來往,宮主更是不肯輕易見人,唯獨對方、韓兩位,卻是特別垂顧。”

口氣托大,似是那“紫薇宮主”的身份,高過江南二俠甚多一般。

李寒秋偷眼望去,隻見江南三俠臉上,毫無怒意,似是對金嬤打大口氣,絲毫不以為忤。

隻聽金嬤接道:“我家宮主,遣老身率領十二花女,助江南雙俠完成秦淮花會之舉。”

李寒秋道:“原來如此……”目光轉到方秀身上,道:“恕晚輩說一句放肆之言,這場秦淮花會,不知對兩位有何種益?”

這幾句話,說得單刀直人,而且又極機巧,問得那江南二俠不得不答。

果然,方秀淡淡一笑,道:“張世兄問得好,不過,我們舉行這秦淮花會,實非玩物喪誌,而是惜此發掘一些奇才異能之士,收歸己用。”

李寒秋心道:“果然是此陰謀。”人卻起身說道:“這麼說來,在下誤解兩位用心了。”

方秀突然仰天打個哈哈,道:“張世兄,照令尊日前快馬送來的專函,似乎是不若世兄這等積極。”

李寒秋道:“家父信上怎麼說了?”

韓濤奇道:“怎麼?世兄,不知道那封信麼?”

李寒秋道:“家父近年似是雄心不振,為我們雙方之事,晚輩已是數番向家父進言了。”

方秀笑道:“令尊來信所說,在下可以八字奉告。”

李寒秋道:“哪八個字!”

方秀道:“茲事體大,從長計議。”

李寒秋道:“家父信上,可曾提到晚輩要來麼?”

方秀道:“未曾說明,但隱隱提到,可能於近月中遣人來此,隻是咱們未想到,來的是三公子。”

韓濤道:“據聞,令尊已把西北道上,大小事情,大部交由世兄處理,但世兄能抽暇來此一行,顯然,令尊又改變了主意。”

方秀道:“三公子雄心勃勃,定然已說服了張老英雄。”

李寒秋道:“說服倒不敢,家父此次遣我來此,要在下相機行事,如是彼此條件談好,就攜手合作,如是各持己見,難以接近,此事就一筆勾銷,以後不再談它了,但合作不成仁義在,你我雙方,自也不會因此生有報怨之心。”

方秀道:“三公子說的是。”語聲一頓,道:“三公子貴恙未愈,該早些休息了,明日咱們再談如何?”

李寒秋道:“好!在下就此別過了。”

方秀微微一笑,道:“這花舟之中,早已為三公子備下臥榻,三公子將就在舟中住上一宵,方某自信比起客棧之中,絕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