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轉,口裏卻笑道:“金嬤是問那劍招之名麼麼?”
暗中卻在內心思索,怎生編造一個招名,似是而非,使她聽不個所以然來。
金嬤道:“老身是問那一套劍法。”
李寒秋道:“金-在劍術上造詣如何?”
金嬤道:“老身不善用劍。”
李寒秋道:“其實,各家各派的劍法,都相差不多,隻是應用的時機是否恰當而已,如是用得得當,一招普通劍法,亦有很大威力。”語聲一頓,接道:“至於在下傷及明該姑娘的一劍,名叫‘橫斷雲山’。
金嬤微微一笑,道:“看來,張三公子劍法上的造詣,十分高深了,那一招平淡無奇的‘橫斷雲山’,老身就瞧不出來。”
李寒秋道:“熟能生巧,推陳出新,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方秀微微一笑,道:“張世兄說的是,劍招熟練,自會推出奇變。”
這時,那青衫人突然站起身於,對著李寒秋抱拳一揖,道:“在下適才開罪了張三公子,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在下這裏謝罪了。”
李寒秋坐在原位,動也未動一下,舉起右手一揮,道:“不用客氣了。”
那青衫人幹了杯中之酒,一抱拳,道:“在下就此別過。”轉身離位而去。
席位上隻餘下江南雙俠、金嬤、李寒秋和雷飛等五人。
方秀輕輕咬了一聲,道:“張世兄,此番抱微恙東來,隻怕並非全是為了遊觀江南風物罷?”
李寒秋心中暗道:“好啊!談入正題了。”心中念轉,口中卻笑道:“仰慕兩位之名已久,特來拜晤一番。”
方秀道:“這是世兄之意呢?還是令尊的吩咐?”
李寒秋道:“聽他口氣,似是和西北張家,早有連絡了。”
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道:“奉家父之命而來。”
方秀點點頭,道:“令尊怎麼說?”
這一問,隻問得李寒秋心中一跳,忖道:“看情形,他們似乎是已經路連絡了,我必得小心應付才成。’當下故作沉吟之狀,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家父之意,要在下先來瞧瞧。”
方秀道:“令尊的顧慮不錯,迄今為止,他無法知曉我們兄弟的實力。”
李寒秋道:“這就是家父要我來此的重要原因之一。”
方秀道:“應該!應該!明晚這秦淮花會結束之後,在下立時帶著張世兄仔細看看。”
李寒秋道:“如是雙方都能推誠相見,事情就不難談成了。”
方秀哈哈一笑,道:‘令尊的豪放,公子的仔細,張家稱霸西北武林道上,領袖群倫數十年,並非是偶然的事了。”
韓濤接道:“張世兄,在下想問世兄一事,不知是否可以?
李寒秋道:“韓二俠請問,在下能說的,絕不隱諱。”
韓濤道:“聽說你們兄弟之中,以令妹的武功最高,世兄的智謀超人,不知是真是假?”
李寒秋道:“外麵是這麼傳說,其實呢,女孩子受先天體質所限縱有成就,也很難強過男子。”
韓濤哈哈一笑,道:“世兄快人快語,兄弟再幹一杯。”
李寒秋道:“兄弟服藥期內,不能多吃,我陪半杯。”
方秀也端起酒杯幹了一杯,道:“可惜張世兄貴恙未愈,咱們不能開懷暢飲。”
李寒秋道:“三五日後,在下服藥限期即滿,那時再痛痛快快陪幾位喝幾杯。”
雷飛心中明白,此刻雖然雙方談得融洽,但也正是最易暴露馬腳的時刻,一句話說漏了,立時被人發覺偽裝,當下接口說道:“少東主。”
李寒秋一轉臉,道:“什麼事?”
雷飛道:“咱立時要回報老東主,少東主也該問問方、韓兩位大俠,咱們如何回報老東主?”李寒秋點點頭,目光轉到方秀的臉上,道:‘方大俠有何準備,還要我等配合嗎?”
方秀沉吟良久,仍未說話。
李寒秋心中暗道:“大概他對我身份還有一些懷疑,這一擊又中了他的疼處,是以很難答覆了。”
心中念轉,口中卻接道:“在下必須在近日之內,把此地初步的情形,稟告家父。”
方秀緩緩抬起頭來,望了李寒秋一眼,道:“令尊又有什麼準備呢?”
雷飛心中暗道:“糟糕,咱們問人家,卻被反咬了一口,如是李兄弟應答不當,立時間就要露出破綻了。”
但聞李寒秋緩緩說道:“家父自然是急欲行動,隻不知貴處準備如何?”
方秀、韓濤,相互望了一眼,仍由方秀說道:“這很難說了,不知要準備到何等程度,令尊才肯相信?”
李寒秋暗道:“他這般一味地推拖,顯然是心中有疑,不便暢所欲言,但我根本不知內情,隻能照他的話柄接言,他要一味拖延,不再吐露內情,我就無話可說了。此時,必須冷靜觀察,別講錯了話。”
一時間,船艙中突然沉靜下來。
良久之後,方秀才接口說道:“令尊要世兄抱恙東來,足可見他合作的用心很誠。”
李寒秋道:“在下希望兩位,也能坦然相待。”
方秀道:“令尊隻要世兄問我們準備如何,世兄卻未談過令尊的準備如何。”
李寒秋道:“如是家父沒有準備,那也不會要在下問兩位了。”
方秀點點頭道:“如是兄弟空口說白話,張世兄也是難以相信。”
李寒秋道:“自然,在下希望能夠瞧到一些實情,也好回報家父。”
方秀道:“張世兄,覺著那彩台上的花女武功如何?”
李寒秋道:“一個比一個高強,但如要憑仗她們擔當大事,那就不足為憑了。”
方秀微微一笑,道:‘那不過是花女而已。”
李寒秋道:‘有一件事,在下要抱怨兩位一頓了。”
方秀道:“什麼事?”
李寒秋道:‘如若那花女都是自己人.兩位就不該擠在下上台比試,既然擠我上台,也該先予說明,但兩位卻不肯如此,致在下傷了那明薇姑娘,想起來,心中十分不安。”
方秀微微一笑,道:“那時咱們還未確認張世兄身份。”
韓濤接道:“順便咱們也想見識一下張世兄的武功。”
李寒秋道:“兩位用心,無可厚非,但造成慘局,卻使在下無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