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那紅衣女柔聲道:“賤妾受方院主養育,不得不舍身以報,希望三公子,不要把我視作低三下四的人。”
李寒秋緩緩放開那紅衣女,道:“你報答那方大俠養育之恩的方法很多,那也不用為他獻身於人。”
紅衣女呆了一呆,道:“多謝公子指點。”
李寒秋正待答話,突聞一個清脆的女子口音,傳人艙中,道:“蘋妹妹。”
紅衣女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著青衣的少女,緩步走了進來。
李寒秋瞧看來人之後,不禁心頭一震。
原來,來人竟是敵友難明,暗中幫助他自己和雷飛的娟兒。
那紅衣女欠身一禮,道:“姊姊來換我休息麼?”
娟兒淡淡一笑,低聲說道:“院主找你,快些去吧!”
那紅衣女應了一聲,急急奔去。
李寒秋雙目神凝,望著娟兒,半晌不發一言。
娟兒淡淡一笑,道:“瞧著我幹什麼?難道你不認識了?”
李寒秋緩緩說道:“娟姑娘好麼?”
娟兒道:“我很好。”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那位蘋姑娘好麼?”
李寒秋道:“誰是蘋姑娘?”
娟幾道:“就是那位穿紅衣的姑娘,她是方家大院長得最甜的美女。”
李寒秋道:“也包括你在內麼?”
娟兒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你們幾時走!”
李寒秋道:“江南雙俠待我們有如上賓,我們為什麼要走?”
娟兒皺皺眉頭,道:“你認為這地方是安樂窩麼?”
李寒秋道:“在下倒未存此想。”
娟兒道:“好!那就快走。”
李寒秋道:“在下的事,不用姑娘關心姑娘照顧自己要緊。”
娟兒冷笑一聲,道:“賤妾說的句句真實,希望你不要誤解才好。”
李寒秋道:“在下知道,姑娘的盛情,咱們心中感激就是。”
娟兒道:“你要謝我什麼?”
李寒秋道:“姑娘要什麼?
娟兒道:“我要你多用心思,想一想,分辨出敵友。”
李寒秋冷冷說道:“那位韓公子呢?”
娟兒道:“回到方家大院去了。”
李寒秋道:“我說呢?如是那位還在此地,娟姑娘也無暇和在下談話了。”
娟兒道:“你不知道,此刻我也無法和你說明,我希望你們趕快走,越快越好,因為……”
李寒秋道:“因為什麼?”
娟兒道:“那真正的張公子,就要到此,那人一到,兩位的身份,非被揭露不可,因此,不能再在此停留。”放低了聲音,接道:“希望能相信我的話,至少你該信我不會害你們。”
李寒秋沉吟了一陣,道:“姑娘究竟是何身份,隱居於此,用心何在?你不說明,很難使人相信。”
娟兒輕輕歎息一聲,道:“那位真正的張三公子,已然在百裏之外。”聲音更轉低沉,低得隻有對麵的李寒秋能夠聽到。接道:“但那方院主和徐州韓濤,還未接到消息,估計他們今夜可到,你們在入夜之前,離開此地,還不致引起那方秀之疑,目下金陵城中,藏龍臥虎,各方高人,雲集甚多,那方秀已調集十餘高手,放出了百名眼線,追查你們的行蹤,隻要被他們找到,立刻是一場凶殘的惡鬥。”
李寒秋看她說得認真,心中半信半疑,接道:“姑娘呢?還要留在金陵麼?”
話問出口,才覺出這話問得多餘,隱隱間,流露關心之意。
娟兒道:“賤妾已找到欲求之物,三兩日內,取到手中,也要離開。”
李寒秋道:“姑娘行止神秘,身份行動,處處使人費解。”
娟兒沉吟了一陣,道:“你可是還想見我?”
李寒秋道:“如若咱們還能見麵。”
娟兒道:“能!不過,這次要勞動你移駕找我了。”
李寒秋道:“何處可見姑娘?”
娟兒道:“記得你住過的那山中精舍麼?”
李寒秋道:“記得。”
娟兒道:“那很好,咱們三日後,黃昏時分,在那精舍會麵,我等你到天色大亮,如是日出時分,你還不去,我不再候駕了。”
李寒秋道:“對姑娘,在下確想有著多些了解,三日後的約會,在下定當趕去,除非我無法去。”
娟兒接道:“好I再見麵時,我們詳細談談,我一點也不神秘。”語聲一頓,接道:“蘋兒要來了,她是方家大院中第一美女,方秀肯讓她陪你,顯然對張三公子十分重視,希望一縷柔情,能縛住英雄肝膽。”
李寒秋道:“那蘋兒是否會武功,為人如何?”
娟兒微微一笑,道:“會武功,人很聰明,但她很純潔,那是她一直在方家大院之中長大,很少經曆世故。”
李寒秋道:“她如一直守著我,我如何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