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是忍受不了夏小暖這副安靜的性子,也無法忍受她冷漠甚至疏離的態度,哪怕是忍受著心裏的疼痛,宮澤銘也低下自己的姿態來。
走近了她身邊,嘶啞著嗓子說:“小暖,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就拆了吧,反正……我覺得這樣看著,好像也是挺幼稚的。”
他苦笑了一聲,心裏苦澀無比。
他總是想要用各種辦法去討好她,可她總是不開心,一副沉默疏離的樣子。
宮澤銘很心疼,心疼她這次的變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想,也許正是因為這次的經曆,讓她在生死線上徘徊了一番,她才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吧。
一個人……隻有在經曆過死亡之後才會發現,原來離自己生命最美好的那些東西,都將會成為奢望而已。
所有人都是如此,夏小暖更是如此。
夏小暖沒有回答,宮澤銘也沒有等來她的回答。
隻是開始動手,將那些掛在牆上和放在櫃子上的東西都取了下來,那些鮮花和裝飾,此刻就像是一個巴掌一樣,狠狠的打在宮澤銘的臉上。
嘲笑著他的幼稚和無知。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卻還是想要去討好。
她不開心,宮澤銘也不會不開心,她若開心,即便宮澤銘不開心也會很開心。
心之所係,情之所向。
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放在了心尖尖兒上疼的人,生怕她受到一丁點的委屈和傷害。
“我累了,想睡覺了。”
向來沉默的夏小暖忽然開口說道。
宮澤銘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她,夏小暖還是一直低垂著頭,坐在輪椅上。
他連忙放下手裏所有的東西,上前彎下腰來,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放在病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小心的緣故,牽扯到了她肚子裏上的傷口,疼的夏小暖小臉頓時煞白,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宮澤銘頓覺心慌,連忙放輕了動作溫柔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夏小暖痛苦的皺著眉,小手狠狠的握成拳,額頭上盡是一層密密匝匝的薄汗,看的宮澤銘心疼無比。
夏小暖不回答,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過了良久,終於等到那疼痛緩過去了,夏小暖才睜開眼去看他,看他皺著眉,一副心疼而又溫柔的樣子。
心髒的某處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揉成了粉碎一樣。
“沒事,不疼了……”
她出了口氣,聲音還很虛弱。
攏了攏身上的被子,眸光在病房裏轉了轉,最後落在角落裏的一個粉色小倉鼠布偶的身上。
便指了指那邊說:“那個小倉鼠挺可愛的。”
“你喜歡嗎?”宮澤銘眼睛一亮,連忙問她。
夏小暖點了點頭,宮澤銘立馬過去給她拿了過來,夏小暖抱在自己的懷裏,慢慢的側過身子,背對著宮澤銘說:“我有些累了,你就不要折騰了,動靜太大吵到我,會睡不著。”
他一愣,隨即很快的反應過來。
嘴角終於露出一抹笑容輕快的說:“好,我不弄了,也不會吵到你,你安心睡吧,我就在旁邊守著。”
“嗯。”
淡淡的應了一聲,她是挺累的了。
抱著懷裏的小玩偶,粉嫩嫩的身子,還有粉嫩嫩的鼻尖,夏小暖不知道怎麼的,就將它想象成了宮澤銘的臉,嘴角不經意勾起一抹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