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無盡的黑夜,呂奉先就覺得自己好像睡在這樣的黑暗之中很久很久,周圍都是死一樣的寂靜,都是無邊無際的漆黑……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清脆的“咯吱”聲,打破了這片寂靜,黑暗也如同春天的冰麵般迅速地消融破碎。
呂奉先緩慢而艱難地撩起眼皮,但因為長期處於黑暗之中的眼睛,突然接觸光線而產生的不適使他又迅速地閉上。
吸氣——用力——蓄力,經過這一係列的努力後,呂奉先又開始艱難地睜眼挑戰。
隨著這個簡單而艱難的動作的完成,呂奉先算是完成了由昏迷向清醒的轉變。
等到自己完全清醒後,呂奉先覺得很後悔,因為渾身上下被一種莫名的疼痛感占據了全部的神經。
這是一種好似體內全部的精力都被抽幹、榨淨一般的感覺,相比與此,他渾身上下的那些皮外傷就算不得什麼了。
定了定神,呂奉先才記起,自己在肥遺的逼迫下,在申道人的慫恿下,偷襲引爆光符的情形。
估計現在自己的狀態,就是那一戰的傑作了,但是,現在的自己是死還是活呢?
懷著這個疑問,呂奉先眨了眨有些疲倦的眼皮,艱難地扭動著脖頸,努力地四周張望了一番。
應該是還沒死,因為自己身處在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當然這是相對於呂奉先的前世而言,放在現在也隻算是一個不錯的房間。
一張精致的書桌擺在窗下,在房間的中間放著一張圓桌,上麵擺著杯碗等茶具,牆角處一架古拙的花架上,幾支怒放的秋菊插在一支精巧花瓶之中,給整個房間平添幾分雅致。
剩下的就是自己身下的這張雕花的大床了,還有蓋在身上的鬆軟的鴨絨被,都在證明著一點,那就是自己還活著,而且境遇還不錯。
看來自己是在一個大戶人家,經過幾次努力地查看後,得出這麼個結論。
“你醒了!?”
門口處,一道清脆而甜美的女聲響起。
聲音夠甜,就是不知道長相如何,苦於自己無法靈活地轉動脖頸,呂奉先隻能在心裏,通過聲音勾畫著女子的形象。
就在這時,輕輕的腳步聲慢慢地向著呂奉先靠近,就在他準備再次努力地扭頭去飽餐一眼的時候。
一張俊俏的麵孔出現在他的視線裏,清秀的眉眼,俏皮而微微上翹的鼻子,以及溫潤而秀氣的櫻桃小嘴,好一個二八佳人。
呂奉先懷著欣賞的目光,麵帶微笑地盯著這個女孩,而女孩也滿眼好奇地打量著他。
“你可真行,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還以為你快死了呢,沒想到,這麼快就醒過來了,對了,我要快點去告訴小姐。”
風風火火地說完這些話,在呂奉先錯愕的目光裏,女孩又快步離開了房間。
直到輕快的腳步聲消失在遠方,他才自我解嘲地笑笑。
不過,從此女的話中,呂奉先得到三個消息。
第一,可以肯定自己沒死。
第二,自己身處一個大戶人家。
第三,現在自己的傷看起來很重。
就在他私下裏盤算著接下來,如何應對時,一個令他又愛又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嘿……比我想象中強點,三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