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遼看到被士卒們推上來的那名屯長,不由得心中喜歡,來人身高將近九尺,虎背熊腰,雖然身上多處受創,但是仍舊是一身的傲骨挺立不語,再往臉上看,麵如重棗,一副短髯根根倒豎,臉上雖說沾滿了血汙和塵土,但是,圓瞪的二目,一臉的傲然,是說不出的大義凜然。
看罷多時,張遼點點頭,開口問道:“你是何人,見到本先鋒官因何不跪?”說完,一撩戰袍,麵露不悅之色。
旁邊的眾位將校一見,個個都是圓瞪著雙眼,怒目而向,嘴裏大聲嗬斥著:“好大的狗膽,見到我家先鋒官,還不快快跪下!”
“你個小小的一名屯長,真是膽大包天!”
“跪下!”
……
一時間群情激昂,大有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之感。
張遼坐在那裏,也悄悄地盯著他,想看看此人是何反應。
那名屯長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依舊是傲然而立,連看也不看圍在自己周圍的這些將校。
見眾人就差拔刀相向了,張遼一擺手,示意眾人收聲。
片刻後,整個大廳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拿眼望著張遼,想看看自己的這位先鋒官如何處置這名小小的敵方軍官。
其實,對於張遼如此大費周折地將其擄來,眾人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不就是一名小小的屯長嗎,仔細看看也不過爾爾。
周圍眾人臉上的不屑和狐疑,都一一映進張遼的眼睛,他不動聲色地將身體往後一靠,看似不經意一般,就在眾位將校和那名被俘的屯長不注意的時候,他猛地斷喝道:“魏文長何在!”
眾人一愣,而那名屯長下意識地張口答道:“魏延在此。”
他剛說完,便立即收聲,知道自己著了張遼的道了,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呀,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號?
於是,他微微一扭頭,將進來之後一直瞅著房梁的目光,投到帥座之上的張遼。
他左看看右瞅瞅,心中不斷地思索著,但是就是記不起自己何時見過此人,最後隻得放棄,眼見人家都知道自己是誰了,再不說話反倒顯得小氣,便朗聲問道:“你怎知某的名號?”
張遼微微一笑,說道:“魏延字文長,荊州義陽人,而你的授業恩師便是童淵童雄付老前輩,是也不是?”
魏延又是一愣,自己是從恩師之事,除了自己的那幾名師兄弟之外,怕是沒人知道了,難道此人也是老師的門下弟子不成?
心中這麼想,魏延原本桀驁不馴的表情變得柔和了稍許,他將身子微微一正,麵對著張遼,問道:“你是從何而知的?”雖然依舊是冷冰冰的生硬,但不管怎麼是,其語氣還是稍稍有些放緩了。
張遼依舊是一臉的神秘,答非所問道:“老前輩讓你出山,為黎民百姓謀一分安寧,你可做到了?”
魏延老臉一紅,想起自己下山之時,老師的叮嚀,心中慚愧不已,下山足有三年之久,自己依舊是袁術手下的一名小小的屯長。
張遼一看他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觸動他了,便繼續道:“袁術是何許人?你為其賣命不覺得羞恥嗎!”
魏延的臉更紅了,而且不自覺的身子一軟,腦袋一低,身上的那股氣勢為之一泄,心中暗想:是啊,袁術為害社稷黎民,自己還助紂為逆,豈不是愧對自己的授業老恩師嗎?
趁熱打鐵!
張遼慢慢離席而起,來到魏延身側,親手將他身上繩索解開,然後將自己身上的錦袍脫下,披在他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張遼拍拍魏延的肩膀,柔聲說道:“師弟,還是與愚兄一起,追隨呂溫侯,為為社稷黎民而戰吧!”
不但是魏延,旁邊的眾將也有點發蒙,難不成自己的這位先鋒官和此人竟是師出同門?
眼瞅著眾人不解的表情,張遼一揮手,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與文長師弟好好敘敘舊。”說完,伸手拉著魏延的手腕,便向**而去。
書中暗表,張遼真的和魏延一樣,也是童淵的弟子嗎?答案是否定的,但關係也遠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