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隱隱覺得江芸娘這話很奇怪。
莫不是她有所察覺？
但是江芸娘除此之外就沒再說什麼。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又或許，是江芸娘看出來了，但是坦然接受了現狀？
不管是哪一種，江如意都決定今後要加倍對江芸娘好。
“時候不早了，洗漱一下睡覺吧。”江芸娘說道，催促江如意回去休息
“好，那你也早點休息。”江如意起身離開。
她關門的時候，看到江芸娘又把手伸向毛筆盒，看起來找回失物讓她鬆了一口氣。
果然對景桓還是有意思的嘛。
江如意心裏笑道。
她這個現代人無法接受一夫多妻，可江芸娘不同。
時代的局限性造成了這個時代的女人覺得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情。
更何況那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呢？
江如意和江芸娘三觀本就不同，她無法告訴江芸娘，你要和其他女人分享老公，這絕對不行。
阻礙江芸娘接受景桓的並非這個，而是身份問題。
“唉。”江如意歎了口氣，這也是個挺頭疼的事。
江如意回到屋裏，讓夥計送來熱水，準備好好泡個澡。
洗完澡，她自己擦頭發，然後坐在床上等頭發風幹。
沒有蘇禪這個人形吹風機，還真是不方便。
江如意拿起玉蟬，打算和蘇禪說說話，問他在做什麼。
“蘇禪，蘇禪？”
江如意叫了一聲，玉蟬都沒有回應。
“睡了？”江如意嘀咕了一句。
她本想過一會再找一次蘇禪，但是白天精神高度緊張，剛泡完熱水澡，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玉蟬就被她緊緊抓在手心，可一直沒有亮光閃過，更沒有任何回應。
蘇禪坐在京都老饕的畫舫頂層，看著腰間的玉蟬一亮一亮的，卻沒有伸手取下它。
“你不用答話？”彭鏗指了下蘇禪的玉蟬。
“明日再說。”蘇禪搖搖頭。
彭鏗沉默著給蘇禪空了的酒杯裏把酒滿上。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你今日來，到底是有什麼事？”彭鏗問道。
蘇禪來了以後就一直沉默著。
他這邊好酒好菜的招待著，蘇禪也不拒絕。
一個人默默地動筷子吃飯喝酒。
他倒是什麼事都不耽誤，卻把彭鏗給急壞了。
一直到所有客人都走光了，蘇禪也不開口。
“蘇禪，你不會是來蹭飯的吧？”彭鏗歪著頭，很警惕地問道。
他又覺得不對勁兒，蘇禪沒必要來蹭飯。
“你……是不是跟我那小徒弟吵架了？”彭鏗試探著問道。
蘇禪搖了搖頭，終於開口：“沒有。”
接著又是沉默。
“……”
彭鏗急得想掀桌。
“你到底怎麼了？磨磨蹭蹭的，這可不像你啊。”
蘇禪把手臂放在桌上，示意彭鏗來看。
撩開袖口，蘇禪的手腕上赫然出現一條灰色的線狀痕跡。
“這……”彭鏗見了之後大驚，半天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久，彭鏗才抖著聲音問道：“你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我犯了戒。”蘇禪不動聲色地說道，他收回手臂，抬眼看著彭鏗，“戒痕一出，我必須去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