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
戰天澤低低的喚了一聲,靠在他懷裏的白小米隻是側了下身子,把臉埋進他懷裏閉著眼睛繼續睡,很明顯她這會兒不想去回憶這些。
“讓她睡會兒吧,她不記得五歲之前的事情了。”
白幽然衝戰天澤笑了笑,臉色也白了幾分,那個時候的戰天澤十五歲,藍笑十三歲,而白小米卻隻有五歲,她接受不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的麵前自殺,因此徹底封閉了那段記憶,把五歲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忘記了。
戰天澤的目光縮了縮,心裏也明白了大概是因為什麼事情,那場大火對於當時已經十五歲的他都是一種膽戰心驚的回憶,更別說隻有五歲的小女孩兒……
“藍笑,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白幽然身邊的藍笑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帶著滄桑和無奈,在戰天澤犀利的目光下緩緩的開口道:“三月份,我到希望我能早一點兒知道……”
藍笑看裏一眼白小米,他們一直都在錯過,哪怕是當年他跟戰天澤偷偷離家出走,不小心撞進一坐空無一人的玫瑰園裏的時候,那個玫瑰花叢後麵的小女孩兒,第一眼看到的也是戰天澤,而不是他。
“我覺得老頭還是很公平的,起碼對我很公平。”戰天澤突然笑了起來,說話的語氣帶著不可察覺的愉悅。
上天雖然讓他記不住大部分的臉龐,甚至忘記了對於他而言特別重要的人,但是卻沒有忘記給他們重新相遇的機會。
對麵的長椅上,連夏和連城聽著他們的對話,忍不住皺起眉來,當年白悠然和白小米住的那動別墅被燒毀,方家的那個女人被燒死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本以為那件事情就是白幽然報複做的,沒想到居然有目擊者!
並且這兩個目擊者甚至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連夏和連城對望一眼,最終由臉生的連城朝戰天澤他們走了過來,挨著戰天澤坐下來,表情特別嚴肅。
“天澤,我想問你跟藍笑一點兒事兒,關於當年大嫂和小米住的那棟別墅的著火的事情,我聽到你跟藍笑說你們當時在場?”
連城的語氣很中肯,他必須為大哥把事情弄清楚,畢竟大哥以為嫂子是殺人犯,為了讓方家人放棄起訴,所以才答應了方家的人終生不會跟她結婚,也不承認小米是連家的女兒。
“嗯,我們倆兒在場。”
戰天澤的語氣很淡,仿佛在回憶當時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那場大火還心有餘悸,畢竟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睡的客房周圍已經全都燒起來了。
“怎麼會?”
連城的眼神難以置信地看向白幽然,白悠然隻是淡淡的,甚至還笑了一下,臉色煞白。
“怎麼不會?連域跟我說他為了家族不得不跟她結婚,對方也不想幹涉我們一家人,他希望能見到小米,即便不能每天跟她在一起,也能遠遠地透過門外的玫瑰園看到她,隻是這些都是假話。”
連城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這其中果然有不為人知的事情,隻是這些事情讓他們都始料未及,當年父母做的這一切,直接葬送了大哥一家人的幸福。
“天澤你慢慢跟我說說,那場大火當時究竟是怎樣的?”
戰天澤看裏一眼懷裏半眯著眼睛的白小米,歎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不屑和心疼。
“連域都昏迷了有什麼好說的,要說等他醒了讓他親自問,我隻能說方家的那個女人差點把我們都燒死,白媽媽把我們弄出去的時候,那個女人跳進了火海裏,她大概一開始就沒想活著離開。”
連城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這四個人,當年那場大火的生還者,如果不是兩個而是四個的話,就算是方家再怎麼汙蔑,也誣陷不了大嫂了。
“我明白了,等我大哥醒了我會告訴他真相的,他終於不用遵守方家的諾言了,你們一家人也可以在一起了。”
白小米突然睜開眼睛,看著莫名其妙高興的連城,語氣冷冽:“方家的什麼諾言?他答應他們什麼?”
就算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但是剛才仔細的聽完,白小米心裏也大概了解了幾分,連域的妻子死在了她和母親以前住的別墅裏,甚至那個時候她就認識了戰天澤和藍笑?
腦子裏亂哄哄的一片,白小米瞬間有一萬隻烏鴉從頭頂飛過的錯覺,這種小說劇本的情節,真的發生在了她身上,並且沒有最雷最有更雷,就因為一個殺人放火的瘋女人,他們一家人分開了十五年……
“當年,因為方家不肯善罷甘休,要告嫂子去坐牢,我大哥為了讓方家閉嘴,承諾給方家很多利益,並且其中一項是終生不得區嫂子進門,也不能認你回連家……”
連城的語氣帶著痛色,別人或許不知道大哥這些年過得多痛苦,但是他們知道,或者隻是為了能多看她們母女一眼,甚至不敢在她們麵前出現,隻能躲在暗處偷偷的看幾眼。
對麵椅子上的連夏也已經驚呆了,如果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方家的那個女人謀殺未遂的話,這些年連家對方家兌現的那些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