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內心深處。
內心深處的世界又有什麼人能夠理解,能夠看透?
就是阮陵也一樣,阮陵也是一個平凡的人。
可是他為什麼會待在這個深山老林當中,是因為看透事實而選擇隱居還是其他原因?
當然,這一切都隻能由阮陵自己來解答,除了他以外,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說出一個所以然。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故事,可是絕情宮主的故事是什麼呢?鬼無名的故事又是什麼呢?
阮陵當然不知道,所以阮陵想知道,可是現在阮陵所要必須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他們的名字。
所以阮陵用木柴輕輕拔拔火芯,然後注視對麵戴著厚厚麵紗的絕情宮主,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絕情宮主回答道:“你不必要知道。”
阮陵奇怪地道:“為什麼?”
絕情宮主扭頭對準鬼無名,道:“知道得愈少對你愈好。”
阮陵沒有再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再問也是多餘,所以索性不問。
這個世界本就需要一點秘密。
所以阮陵便不再提及他們的來曆過往,因為絕情宮主同樣也不會說。
那句“知道得愈少對你愈好”已經完全否定了一切。
可是這麼長時間難道在這兒就這樣坐著,一動不動地等待鬼無名慢慢變好?
阮陵能夠做到,可是絕情宮主呢?
所以阮陵無奈地搖搖頭,又敲敲火躞,並問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為什麼在這個地方?”
這就是阮陵找的話題。
絕大多數人都不願意將自己的往事記憶告訴其他陌生人,可也有例外。
而阮陵就絕對是一個例外。
絕情宮主還是沒有移動目光,但她卻答道:“哦?”
阮陵笑笑道:“我知道你不想知道,可是我卻偏偏要告訴你。”
絕情宮主終於將目光移到阮陵那張笑臉上,然後道:“可是我卻不感興趣。”
阮陵並不管絕情宮主對自己的過往感不感興趣,他都要說出來。
麵對有些人,有些事是要說出來的,因為這個世界存在太多的秘密也不好。
所以阮陵便抬頭對著天空,開始回憶。他緩緩地開口道:
阮陵出生在江漁村。
江漁村這個名字就能夠很好地說明這個村子世世代代以捕魚為生。
其實並不然,其中不乏沒有捕魚而在江漁村生活得很好並且地位很高的人。
阮陵的父親就是江漁村的例外。
阮陵的父親本是江漁村裏一個疾苦不堪的村民。
隻是世情薄,人情惡。江漁村絕大多數村民都是勢利眼,喜歡攀權附貴,而對於貧苦者則是落井下石。
而阮陵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阮陵一歲的時候父親才二十四歲。
可是阮陵的父親不甘落後,在一場大病初愈以後決定另圖他路,不再世世代代以捕魚為生。
當然,“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這個道理是古往今來都未曾改變的。
可是阮陵卻因為做事不接地氣,常常鬧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當然還有家族當中的明爭暗鬥。
因此,他與母親不但被排斥,還被趕出了阮家莊。
逐漸也被江漁村的人排斥,直到母親鬱鬱而終。
在此之前,他們都沒有想過離開江漁村,因為母親想死在故鄉。
而阮陵的醫術也是在母親生病期間自學。正因為如此,他便在醫學上一發不可收拾。
接下來的事情阮陵並沒有說下去。
可是阮陵卻說了一句發人省醒的話,他道:“我沒有故鄉,但是我又有故鄉。”
這句話其實並不矛盾,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就是在說,江漁村已不再是他的故鄉,而他的故鄉在世界上每一個角落,包括這裏,這個叢林。
可是絕情宮主的故鄉又在哪裏呢?鬼無名的故鄉呢?
他們豈非都沒有一個準確的故鄉?!
夜已深。
火焰還在高漲,可是絕情宮主已經睡去。
阮陵移動目光,定格在絕情宮主那麵紗上,他真想掀開那道麵紗看看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可是他卻不能這麼做,他並不怕死,可是他卻怕褻瀆了那份神聖。
絕情宮主實在是太累了,她正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
夜更深,所有的聲音都已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