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唯一能夠肯定的卻是,他始終還是無法知道秦文龍一等人的消息。
這時絕情宮主卻也緩緩地走過來,並道:“也許,這個地方還有另外一層意義。”
阮陵放下酒壇,一雙狐疑的目光定格在絕情宮主那蒙著麵紗的臉上,淡淡地道:“什麼意義?”
絕情宮主也坐下來,歎了口氣,道:“他在紀念一個人,一個沒有人能夠了解,沒有人能夠與他同生共死的人!”
阮陵目光緊凝,道:“你是說‘天涯羅刹’?”
絕情宮主點點頭,並不說話。
阮陵也沒有再問,而鬼無名則是將酒壇停留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然後他們都沉默。
空氣裏的氣息凝重,就像是要壓死人一樣。
誰也沒有說話,因為這本就不必說。
對於這個故事,恐怕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
鬼無名將酒壇放到地上,然後他就開始笑了,笑得不算是大聲,但也不算是小聲。
誰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誰也不明白他因為什麼而發笑。
阮陵的目光奇異,絕情宮主也不解地盯著他。
可是,刹那,絕情宮主已緊握雙手。
阮陵問道:“你在笑?”
鬼無名點點頭,道:“我的確在笑。”
阮陵又問道:“這件事情並不好笑。”
鬼無名又點點頭,道:“的確不好笑。”
阮陵歎了口氣,失落地道:“可是你卻笑了!”這樣的事情在他的世界裏,本該很嚴肅,也很沉重。
然而以這種神情去對待這一件事情,就是對這件事情最大的不敬。
那麼你就該被批評,該被打罵。
可是阮陵突然間又發現了一件事情,他並不知道鬼無名是否是笑這一件事情。
但是他似乎相信,鬼無名會自己說出來。
所以他沒有再問下去。
鬼無名道:“我的確笑了。因為我不得不笑,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阮陵臉色開始鐵青,他冷冷道:“還以為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豈知你本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鬼無名搖搖頭,道:“這個故事既然是一個悲劇,那又何必將它切入我們肌膚?我們銘記,僅僅隻是將它當作一種教訓,一種經驗。這個世界上悲劇已經太多,我們既然活著,何不盡最大的力量讓這個世界更多一些喜劇?”
這是實話,阮陵突然之間對自己感到無知!
但是自己又怎麼能夠做到?這個世界本身就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而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悲劇!
鬼無名忽然又搖搖頭,重重地歎了口氣。
阮陵又狐疑地盯著他。
可是就在這一刹那,鬼無名放在地上的酒壇破碎。
因摔在洞壁上而破碎。
絕情宮主已一躍而起,右手不知道何時已多出一把劍。隻見她身體旋轉,便已有兩道鮮血噴湧而出。
阮陵還未看出這是什麼情況,就有三個人倒在地上,三個黑衣人。
他們隻留出眼睛,當然也僅僅隻是看到眼睛。
他們是怎麼進來的?他們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他們是一群什麼人?
這一切阮陵當然不會知道。